陆觐然的浴袍领口松垮垮地,袒着大片胸膛,钟有时甚至能看见腹部靠侧位置的那一组纹身。
身材是硬朗的,但脸色着实很差。
如此春光乍`泄是不是该和老秦分享一下比对比对老秦之前错失的那八块腹肌的男模,看看谁更胜一筹。但稍一琢磨钟有时又默默把手机揣了回去――
老秦一晚上都不回她电话,差评;这福利她就自己独享了。
陆觐然都已经回身往屋里走了,见她没跟上又不得不回头瞅瞅她。再瞅瞅她手里大包小包的食材,陆觐然显然误会了她迟迟不跟进屋的意图:“请别指望一个病人帮你提重物。”
钟有时这才回过神来。他这一脸,还挺傲慢的。钟有时不满地撇撇嘴,她可真没指望过他……
四下瞅瞅准备换拖鞋,稍一墨迹,就有一只手不客气地伸来,一把提走了她手上所有的袋子。
钟有时蓦地一抬头,陆觐然已经拎着塑料袋改道去了厨房。
还挺嘴硬心软……
钟有时快步跟上,得了便宜还卖乖:“哎,刚才是谁叫我别指望一个病人帮我提重物的我可什么也没说啊,何必这么主动”
陆觐然扭头看她。
这女的笑得真跟捡了多大便宜似的。
陆觐然仗着手长优势,把她那副n瑟得嘴脸推远一点。
钟有时揉一揉刚被他怼过得跟个大爷似的,抱着双臂,晃晃悠悠地跟上。
等这女的开始在厨房忙活起来,陆觐然才回到浴室。
刚这女的在门外夺命似的一直按门铃,他透过浴室里的对讲分机看得一清二楚,当时就在想怎么会有人这么急性子只能草草冲了头上的泡沫,去给她开门。
若不是因为他给做饭阿姨放了大假,何至于要受如此聒噪之苦
他有晨起沐浴的习惯,之前洗了一半被打断,只得重洗一遍,他刚冲完身上的泡沫,只顾着去拿毛巾,丝毫没察觉到墙壁上的对讲分机闪烁起了提示灯。
而当他的手刚碰到毛巾架,对讲机的屏幕咔地就亮了――
那女人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的当下,便是一声惊喜地:“哇靠!竟然连到你那去了。”
该“哇靠”的是他好不好陆觐然吓得一把扯过毛巾遮住重要部位。
陆觐然板起脸:“你开可视干嘛”
“刚从米兰大农村回来,想体验下现代科技的便捷。”可视那头,那女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做你的饭去。”
“我还以为你在吹头发还是怎么地,也没想到你又洗一遍澡。放心吧我什么也没……”
陆觐然咔地就把画面给掐了。嫌不够,连电源都顺道给拔了。
他严重怀疑这女的该看的都看到了。而且,很明显她是故意的。现在的女人啊,好起色来简直不遑多让……
也不知道是被这插曲闹得还是这澡不该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越发头痛还犯恶心,要吹个头发都没什么力气,坐在马桶盖上,等这一阵反胃过去再说。
直到外头传来敲门声。
这回倒是记得先敲门了陆觐然慢悠悠吐出一字:“进。”
果然不一会儿钟有时就探了个脑袋进来,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坐这儿打坐呢粥都熬好了。”
陆觐然没力气说话,朝她勾勾手指。
她这才推门大喇喇走进来。
陆觐然下巴点一点搁在一旁洗手台上的吹风机。
钟有时指指自己――要我帮你吹头发
陆觐然一挑眉梢――那不然呢
钟有时一脸不甘不愿,帮他吹头发的动作倒是很轻柔。
吹风机的声音几乎掩盖了她的声音:“你头发还挺硬,都说头发硬的人脾气差。”
陆觐然透过镜子斜她一眼。这女的变着法怼他,别以为他听不出来。
不跟她一般计较。
“脾气差人缘就容易不好。就说这几天你总得在家好好养病吧,做饭的阿姨都被你放大假了,你这一个人……”
“谁说我只有一个人”陆觐然慢条斯理地打断她。
“啊”显然她没听清,毕竟他说话如此有气无力,瞬间就被吹风机的声音淹没。
陆觐然伸手握住她的手,扣着她的手指,把吹风机给关了。
被突然摸手的钟有时本能地一滞。
“谁说我只有一个人,不还有你么”
说这么容易让人产生歧义的话,而且还是在……咳……握着她手的情况下。
他分明还没发现不妥,但钟有时的声音已经多少有了一丝故作镇定:“我”
陆觐然挑眉――那不然呢
钟有时的苦日子就这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