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要勾去龙胤的魂,激荡到了龙胤心尖里去,彻底勾住了他。
他呼吸一重,不小心微微用力咬住了苏如的下唇肉。
苏如眉头微蹙,小嘴不由张开,龙胤毫不犹豫的地潜进去,加深了这个吻。
被勾住的神魂,终于可以一尝所愿,反过来缠住那条温热的小舌尖。
餍足后,龙胤慢慢从不舍中退了出来。
他抱着苏如笑容温柔,二人脸贴着脸,他声音低哑的不行。
“长本事了啊你,在南风馆给我找男人,还想穿女装给我看……”
“苏如你坏透了……”
“说好了师兄要罚你,先前你乖允你欠着。今日之事就算是师兄讨回来,醒了后可别跟我闹。”
嘴上虽是这么说,可龙胤一直盯着苏如那微肿的唇瓣,还有鲜红欲滴带点破皮的下唇。
已经在懊恼着,要如何补救的办法了。
不过是轻轻几下,她都委屈到要哼唧,要是白一见见自己嫣红樱唇变得又肿又破,只怕要委屈到天上去。
龙胤不得已把外袍脱下盖到苏如身上,留下信手剑做阵眼,布了一个法阵。
吩咐掌柜,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
做好一切,他走出新醅楼,纵身一跃消失在了黑幕中。
秦粹正在温柔乡里听着小曲,嘴边吃着由美人剥好的葡萄。
人生惬意再舒坦不过了。
龙胤却穿了一身里衣,忽然走进了秦粹的视线里。
恍惚间,秦粹还以为是宫里出了大事,龙胤什么也顾不上就来找他了。
可又明显不对,有什么天塌下来的事情,龙胤会衣服也不穿好就跑来了?
“龙胤……你,你的衣服呢?”秦粹怔了怔,一脸不可置信。
“我来找你拿治外伤的药。”龙胤不想和秦粹废话,他不想耽搁。
秦长老管理神道宫私库,秦粹手里的药物是宫中珍品,最好的。
秦粹顿时一惊,“你受伤了?”
转而他又觉得不对,龙胤受伤了也不该找他来拿药,宫里还会缺了龙胤的疗伤药不成。
秦粹脑子转得很快,他笑眯眯问道:“是苏如小师弟受伤了吗?”
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可能了。
龙胤没有直接承认,“我和你比试,输了你把药给我。”
这和抢有什么区别,秦粹还拒绝不了。
秦粹站起来,“我有什么好处。”
龙胤目光一冷,“好处就是,你会输的比较好看。”
言下之意就是,龙胤会看在赠药的情分上,待会下手轻一点。
“你的佩剑呢?”秦粹拿出了阴阳扇,已然同意了这场避免不了的胜负。
他打量龙胤全身,没见到信手剑。
龙胤望着秦粹,很确信道:“不需要……”
话音刚落,秦粹心里嘀咕你既然都狂妄到不需要了,那就别怪他抢先攻来。
他要杀龙胤一个戳手不及。
秦粹同样自负,他把手里的阴阳扇也给收了回去。
徒手用拳,重拳出击猛攻龙胤面门。
灵力运转秦粹周身,拳风刚猛,携带着一股火灵真气。
两人正面交接,龙胤神色自若,单手化掌以攻反攻,劈向秦粹腰肋。
明明龙胤比秦粹还要后出手,却可以做到后发先至,秦粹不得不在关键时刻收回拳风,换了左臂去抵挡龙胤的掌击。
可这没完,秦粹的手臂在硬接一掌瞬间,他身形往后倒去,脚却发劲猛地踢向龙胤下盘。
同样一手很漂亮的防守反击。
龙胤的身体却忽然在秦粹眼前消失不见了。
反而是他自己,感到后颈一凉。
在一旁观看两位顶尖神道宫修士比斗的美人,张大了嘴巴,露出瞠目结舌的模样。
要知道她们是妓院里最优雅的姑娘,真正的美人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该有如此夸张的表情。
龙胤站在秦粹后背,他右手如剑,只差一点就可以击中秦粹的后颈。
秦粹知道,龙胤的手掌再进一寸,那处就是灵脉关窍——风府穴。
如果被人截断,可不是简单的灵脉堵塞,对于修真者来说那就等同是会废掉一个人。
他该庆幸,龙胤及时收回了掌风上的灵力。
秦粹叹了口气,“我拿药,我给你拿药。”
妓院差不多是秦粹第二个家,龙胤无论需要哪种伤药,他正好拿得出来。
但他得问清楚,“小师弟怎么受伤了,受了怎样的外伤。”
当人家师兄就得关心负责,了解伤势才好对症给药啊。
龙胤面色有异,他嫌秦粹话多,“你给最好的就行了,我要明日伤口就痊愈的那种。”
如何受的伤,伤在哪里,龙胤也说不出口。
“龙胤!你拿师弟的名头讹我是不是!”秦粹一拍大腿。
师兄问师弟伤势怎么了,龙胤反应太过奇怪。
“算我欠你的,下次我还你人情。”
龙胤惦记苏如,担心她醒了要是没看见自己会如何,只要一想到她会顶着那张被自己狠吻的唇瓣出去,被别人瞧见。
那些人又会怎么肖想她。
龙胤就恨不得把那些人的眼睛全给挖出来,把苏如拖回去牢牢看好,谁也不给看。
秦粹得了天大便宜,心里止不住偷笑,再珍贵的灵药哪抵得上龙胤的人情。
“好好好,我给你去哪,我去拿给你。”
龙胤正想说谢,脸色顿时一变。
秦粹不由也紧张起来,“怎么了?”
龙胤的声音比他脸色更可怕,“有人动了我的法阵……”
何博远白日在龙胤那受了气,又丢了颜面。
晚上免不了要拉上小弟和几个狐朋狗友,找个地方喝酒。
以他的身份,喝酒当然要去最贵的新醅楼。
“把你们店里最好的灵酒,全给我拿出来!”
掌柜只好赔笑道:“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年所剩的三百年份的灵酒,全被买走了。”
没错,在龙胤离开之前,他全给买了下来。
“什么!谁买的!”
“就是就是,除了我何博远大人,哪个小子有财力全买下来。”小弟跟在后面起哄。
掌柜不失礼貌地笑着,“不好意思,是金翎卫龙胤大人。赶巧,您来晚了一步。”
何博远面色一黑,“龙胤在这里?”
他实在不想今天再碰上龙胤。
“没,龙胤大人方才走了。”
何博远松了一口气,还趁机图个嘴巴快活,“算龙胤走得快,要不然我定要讨回下午的账。”
此话一出口,那些总会附和他的小弟和狐朋狗友们,没有阿谀奉承,反而禁了声。
“没种,看把你们吓得。”何博远讥笑,“龙胤最好别碰上我,要不然有他好果子吃。”
何博远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飘飘然里。
堂倌是个直肠子,忍不住插了句嘴,“那位大人还要回来,您可以等等。”
“回……回来。”何博远说话顿时不利索,他劝自己得稳住,“龙胤他还回来干吗!他怎么可能还回来。”
堂倌指了指楼上厢房,“有位公子是和那位大人一同来的,还在那间厢房里面。大人特意交代过我们,不要去打扰。”
“公子?长什么样?”何博远想不出,龙胤会和谁一块喝酒。
堂倌不会形容,“一身贵气,很美很漂亮的公子。”
何博远一听很美很漂亮,就已经猜到是谁了。
其他人也在猜,“是不是那个苏如。”
“就是我们画里看到,比妙目还美的苏如?”
“走!我们上去瞧瞧!”何博远自认为欺负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苏如,他还是无需顾忌什么的。
“我看还是走吧……”
龙胤在厢房内布了法阵,明显不允许人进。
小弟劝着何博远,希望他不要干蠢事。
“对对对,我们去喝酒……”
何博远不甘心踢了踢门板,“里面的人是睡着了吗,我们在外面闹这么大动静,她也听不见?”
“既然睡了,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去别的地方喝酒吧。”
何博远被人拉着,眼看就要走。
谁知他哪里想不过,把厢房的花窗给拉开了。
就此何博远的那双腿,就跟定在原地似的,迈不开也拖不动。
厢房内点着一盏小灯,灯火不是很亮。
在昏黄柔和的灯火下,何博远窥见了苏如露出一截细长的颈部,脸蛋分外白皙的肌肤上带着酒醉的陀红,唇上却好像有些肿染着一抹艳色。
端的是无限引人遐思。
就是可惜,小扇子似的睫毛阖上了苏如的眼眸。
何博远没有见到,传说的妙目横波。
他只能想象着,苏如醒来后,睁开那双盈盈妙目,启着樱唇唤他名字的样子。
他咽了咽口水,把窗户给关上了。
就连何博远也知道,苏如不能再给别人瞧见。
何博远忍不住兴奋道:“你们统统给老子我退开!今日我就让你们开开眼界,见识下我爹给我的法宝!”
众人瞧见何博远脸上的疯狂之色,不经有些后怕。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寒铁匕首,匕首刃尖上散发着诡异的黑气。
没人敢拦,何博远猛地把匕首插入地面,砰然整座新醅楼都因承受不住法器的威力,给震地一阵晃荡。
可厢房与法阵,依旧纹丝不动。
何博远看着眼急,他双腿跪地把匕首插得更深,丝毫不敢松开。
直到片刻僵持后,黑气蔓延到地板上,裂纹吱破了法阵。
一会儿后,法阵被破,厢房的雕花门,嘎吱一响应声而开。
何博远笑了,此刻他连悬在他头顶的信手剑都没看见,他眼里就只有那搓手可得——
一个醉酒熟睡中的美人。
信手剑垂悬而坠,似要阻止闯入者,而何博远的匕首却在此刻保护了他的主人。与长剑激烈碰撞在一起。
何博远管不了那么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迫不及待地跨进厢房,两步并成一步,眼见只差几步就可以伸手碰见苏如了。
霍然长剑闪过一道寒光,抵在了何博远的头颅上。
厢房里无声到恐怖。
何博远被龙胤森然的杀气吓得霎时清醒了过来,他很想说话,很想跪地求饶。身体哆嗦着却什么也做不了,怎么也开不了口。
“你看见了是不是?”
这不是一个问题,这是龙胤的宣判。
连惨呼的机会都不给何博远叫出,剑芒划瞎了何博远的双眼。
“啊!!眼睛!我的眼睛!”
从喉咙里发出的惨叫声尤为刺耳,何博远捂住双眼的手掌,溢满了鲜血。
龙胤眼神幽黑冷厉,他望着苏如乖巧的睡颜皱眉,“太吵了!”
下一剑,剑尖搅烂了何博远的舌根。
“呃——”
何博远满脸,都沐浴在自己腥臭的鲜血中。
哇哇大张的血盆大嘴,吐出了碎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随后迟了一步赶来的秦粹,倒吸一口凉气,看见倒落在血泊里,跟畜生似在抽搐的人。
等秦粹蹲下来辨认出是何博远,震撼着喃喃道:“龙胤……你太冲动了。”
龙胤收敛了身上冷冽的气息,极为平静道:“你把药给我,然后把他给我带出去。不要脏了这里……长老那里我自会去领罪。”
最后龙胤一顿,似乎在犹豫,“还有,不要告诉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