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仪自然的拍了拍裴钰的肩膀,笑着说:“你是我唯一的妹婿,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
裴钰想了想,也是。
沈仪看了看天色,对裴钰说:“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歇息吧。”
裴钰刚想摆手说,不用劳烦大舅子了,一回头却发现自己找不到自己所在的帐篷了,这里的营帐长得大同小异,他出来时精神不济,也是胡乱的徘徊,根本没有记路的心情,而且现在天色也是大晚了,周遭黑漆漆的,一片寂静,还有些可怖。
于是裴钰:“劳烦大舅子了。”
沈仪勾唇一笑:“妹婿何须多礼。”
于是在沈仪的带领下,两人并排着,不急不慢的走着。
裴钰是个喜欢热闹的性格,属于不会冷场的那种人,没话也要找些话来,是个彻彻底底的话唠。
裴钰顺口问道:“大舅子这么晚了怎么也不歇息,莫非也有什么心事”
沈仪道:“恰好处理了白天留下的事务,刚出来就碰到了你,实在是巧合。”
“这样啊。”想必是公务,裴钰也没有再追问。
倒是沈仪,似乎同裴钰久了,近朱者赤,也染上了话唠的习性。
见裴钰沉默了,沈仪叮嘱着裴钰:“你的伤口近日不要碰水,也不要吃辛辣的食物,不要剧烈活动,拉扯到伤口。等过几日,伤口好一些,我再教你习武。”
完全没想到沈仪会像老妈子一样嘱咐自己,裴钰懵逼的点头应声。
这时,沈仪在一顶帐篷前停下:“到了,我先走了,你早点歇息吧。”
裴钰点点头:“大舅子慢走。”
目送沈仪离去,裴钰紧了紧衣服进入帐中,心绪也轻松了许多。
随后径直倒入了柔软的床铺之中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第二日,天光大亮了裴钰才醒,看到简陋的帐篷顶,反应了一会,才记起来,自己已经到了目的地。
他起身,只觉浑身酸痛,脖颈上的伤口也因动作牵扯,隐隐作痛。
想起了沈仪给的药膏,他寻了出来,用手指撅出一些,小心的抹在了伤口上。
淡淡的药香弥漫在鼻尖。
因着昨日遭遇马贼,商队人员死伤过半,需要重新整理安排的事务太多,路远山忙的焦头烂额,一时间还没分出神来安排人来照顾裴钰。
裴钰起的晚,早饭的时间早就过去了,他穿好衣服,草草拾掇了一下,帐中的铜镜很是粗糙,勉强能映出个人形来,裴钰也不在意,也是随便梳了几下,自己冠好了发。
只是他平日不自己动手,如今匆匆一挽,难免粗糙些,所幸他发质一向顺滑,从不打结,随便一梳便很齐整。
不过裴钰并不介意,反正军营中都是些五大三粗的老爷们,不用在意形象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