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厌看她这软乎乎的小模样,好气又好笑。
是谁给她的胆子,竟然敢在一个男人面前喝醉
要命的是喝醉了还这么可爱。
他垂下眼,遮挡住眼里晦涩不明的光,调整了一下情绪,柔声哄她:“行了。带你回家。”
火锅店开在闹市,时间不过刚过七点半,街上车水马龙,路边的音像店在门口立了个巨大的音像,放着轻音乐。
池念很轻,伏在他背上,却一点儿也不老实,她两手环住他的脖颈,许是嫌他的头发扎脸,拿脸蛋在他脖颈上蹭了好几下。
醉酒的人根本不明白这样的动作意味着什么,自然也注意不到少年红透的耳根和挽在她大腿处的僵硬的手。
她的发丝蹭得有点凌乱,随着风吹动,贴在他的脖颈上,轻微的痒,却无法让人忽视。
楚厌的脚步顿住,声音暗哑:“再动就把你丢下去了。”
池念听到了。
她扁着嘴,迷迷糊糊地找到了能让她舒服靠脸的位置后,才安分了一点儿,发出一声欣慰的叹气声。
像是一只吃饱喝足后犯困的猫咪。
少年身上浅淡的薄荷香气让她安心,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唇边全是笑意。
其实意识还算是清醒吧,只是动作不受控制,大胆又出格,她想起下午站在医院门口看见叶医生时,男人脸上的那个唇印——就像是在宣誓主权。
看起来特别带感!
如果她还有力气的话,在酒精的驱使下也许真会往背着她的少年的脸上亲一口,然后笑眯眯地问他什么感觉。
但她什么力气都没有了,也没有力气去想,白芊芊亲吻叶慕予是有名正言顺的正当关系。可她除了是楚厌的同学、家教学生,似乎并没有立场可以做这件事。
眼皮似有千斤重,她凭借着最后一丝理智,含糊不清地问他:“好困……我可以……睡觉吗”
“可以。”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后,池念便不再和眼皮斗争,她舒服地闭上了眼,又做了个梦。
儿时的梦境里的男孩笼罩在一层朦胧的雾里。
她看不真切他的长相,急切地想要看清他的样貌,剧烈的奔跑着,然后白雾慢慢的消散,他的轮廓慢慢的变清晰。
他在慢慢长大,褪去了稚气的长相,逐渐长成了少年模样。
到最后,薄雾完全退散去,她与他不过相距三四米远的距离,她看见少年勾着唇,痞痞地对着她笑。
他叫她:“念念。”
池念如梦初醒,尘封的记忆被打开,她想起那时自己喊他:“厌厌哥哥。”
她遇见他的那天,是桃花开得最旺的日子。
她摘下了一枝桃花,护住了最后一瓣花瓣。
他救了她,她把花瓣递给他,信誓旦旦地许诺:“你要好好保存它呀!以后我们俩长大,变了样子,你拿出这个花瓣,我就认出你啦!”
背上的小姑娘低低地喊了一声。
楚厌一开始没听清,脚步顿了顿,“嗯”
他等了一会儿,池念没再说话。
他默默走出了几米,那含糊不清地话如同咒语,在心里来回绕了几圈后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
她在喊他。
这个久违的称呼,让他不由的心头一紧。
一如当年,那个八岁的小姑娘,软软地趴在他的肩膀上,声音比现在要多了几分小奶音,轻快地喊他,“厌厌哥哥。”
楚厌的脚步一滞,小腿肚子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等了那么多年,甚至也已经接受了她已经忘记了他的事实。
那一句软软的称呼,再次经由她的唇讲出来,依旧带着动人心魄的魅力。
他震颤地偏过头,伏在他肩上的小姑娘微微嘟着红唇,已然安睡。
他无声地笑了,六月的风轻柔地拂过脸颊。
抬起眼。,月色皎洁,清辉洒了一地。
时间一晃,十年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大雨,家里网络崩溃了,>o< 就发迟了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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