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转了一圈,根本没有看见宴非白,倒有几个眼熟的老总看见她,邀请她一起打球,她婉拒后快速离开。
张禾芮的电话到了,火急火燎说道:“郭琪已经联系上宴总那边了,正赶过去呢。”
唐晚蹙了蹙眉:“在哪里”
“在他的庄园,他今天压根儿没出门!真奸诈,耍你呢!”
宴非白刚回国,国内的公司正在筹备阶段,人家大爷似的天天呆家里赏花品茶,外客一略不见。
身价却水涨船高,想见他的人也是挤破了头,郭琪如果见到了,合作怕是也稳了。
也不知是因为这个有可能发生的“结果”,还是因为宴非白选择见郭琪而不见自己,唐晚感觉有些郁闷,心里堵得慌,沉默的在车上坐了一会儿。
张禾芮在电话里叫她:“晚晚干啥呢你!听没听见我说话”
“在的。”
唐晚开车说,“我也去庄园吧,再争取一下。”
“还去呢我看这宴非白不厚道啊,一个大男人跟你个小姑娘计较什么,多大仇多大怨啊。”
唐晚淡笑:“是我欠他的,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随他去。我再去试试,如果不行,那就只能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张禾芮沉默了半响:“行吧,开车注意安全,晚上来我家,给你下火锅。”
“嗯。”
唐晚抿唇一笑,扯下耳机专心开车。
此时是下班高峰期,云川高架桥堵成一串,唐晚耐着性子等候,车子龟速前进半小时,下了高架总算一路畅通。
可天有不测风云风月,六月的天儿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儿就砸在车窗上,唐晚把雨刷打开,开车的速度慢下来。
大概是雨水浇灭了她心里的焦躁,她反倒冷静下来,认真想一想后,也想明白是宴非白在诈她。他是故意让她找不到他,故意接受郭琪的见面邀请,不就是逼着她就范,想让她自动上门嘛。
绿灯变红灯,唐晚继续开车,雨帘中的城市变得安静,大雨磅礴,没有带伞的行人行色匆匆,车又堵在十字路口,一时半会儿挪不动。
唐晚今天没吃多少饭,跑了一天也饿的不行,看了一眼附近,倒有一家蛋糕店,她拿了伞下车过去。
身后的车上,宴非白目睹她进入蛋糕店,笑着同服务员说了几句话,低着头在橱窗里点了几个小蛋糕。
橱窗温暖的灯光落在她脸上,映得姑娘眉眼温柔动人。
宴非白的唇抿成一条线,心脏处的跳动如这雷鸣,让他烦躁不已。
心理医生骆庭坐在他旁边,顺着他目光看去:“我说呢,你不去我的诊所,偏偏要跟着前面那辆车,原来是为了那个唐小姐啊。”
骆医生暗暗咋舌,倒不愧是宴非白心心念念十年的女人,真乃人间少有的绝色啊。
这话他可不敢当着宴非白说,只是美人谁不爱,骆医生忍不住多看几眼。
宴非白神色不变,慢条斯理取下眼镜擦拭,“再看一眼,我立刻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骆庭慌忙收回目光讪笑:“别别别,我再也不看了!”
他可丝毫不怀疑宴非白的歹毒程度,他和葛御跟了他这么多年,别的事特别好说话,可只要涉及唐晚,那宴非白百分百能翻脸不认人。
葛御以前不懂事,见宴非白对着唐晚的照片发呆,嘲笑唐晚的花边绯闻,当时宴非白一句话也没说,当天晚上,葛御就被吊在一群狼群上。
几头狼跳起来想咬他,宴非白就坐在轮椅上观摩,每当狼快咬到葛御的腿时,他才上帝一般懒洋洋的让人拉一拉绳子,仿佛欣赏人垂死挣扎是一件格外有趣的事。
葛御吓得肝胆俱裂,宴非白冷笑睨着他,只说了一句话:“我的女人,谁欺负她,我就欺负谁。”
骆庭和葛御此后战战兢兢做人,再也不敢得罪唐晚。
宴非白擦完眼镜后重新戴上,唐晚咬着面包从蛋糕店出来,手上拎着东西,嘴里还啃着面包,她的伞夹在颈弯处,被风一吹,伞把儿缠上她的发丝将她扯得生疼,唐晚轻轻蹙眉,蹲下来慢慢解头发。
宴非白看着窗外,突然出声:“下车。”
管家讶异:“先生,雨很大。”
宴非白冷冷淡淡的重复:“下车。”
没人再敢说什么,宴非白下车后依旧坐在轮椅上,身旁的罗管家为他撑伞,男人不远不近的看着唐晚鹌鹑似的蹲在那儿解头发。
风大雨也大,行人走过时不小心撞到了唐晚,她刚刚解开头发就被撞翻在地。因为没注意,砸在地上时手上的蛋糕落进水洼里,伞被风吹远,膝盖重重摩擦在地上,疼得唐晚轻呼一声。
宴非白见此,手指抓紧轮椅,忽然快速滑动轮椅过去。
罗管家惊得一愣,赶紧追上为他打伞,可宴非白太着急过去,动作又快又急,管家顶着伞被风吹得后退一步,没追上宴非白。
雨中的姑娘有些狼狈的跪坐在地上,她膝盖被磕得有些疼,没有立刻爬起来。等唐晚准备起身的时候,却看到雨中快速滑动轮椅奔过来的宴非白,一时愣住了。
她形容有些狼狈,他却比她更狼狈,西装湿透,头发丝耷拉在眼尾,看着她的阴郁眼眸中,竟全是心疼滞闷。
唐晚没反应过来,宴非白已经冲到面前,慌忙用宽大的手掌搭在她额头挡雨,指尖碰到她的脸,他微微颤抖,沉声问:“摔疼了吗”
明明膝盖处还隐隐泛疼。
可唐晚仰头看着他,轻轻笑起来:“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