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对方有了反应,陈小利急忙吐吐舌头,却被怀光训斥:“不在人前言恶语。”
大家都是出来靠手艺赚钱的,结缘不结怨。
就算对面的是说胡话的,也是一样。
那边的算命先生听见这话,颇为不满的冷哼了一声,态度倨傲。
怀光撇他一眼,心中却在琢磨,要不要再提醒一句
他坐的那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整条天桥,就他那个点最危险。
平日里人来人往的踩就罢了,若是一直坐在那东西头上,可不是倒霉这么简单了。
一旁陈小利肚子里又酿了坏水,偷偷朝怀光咬耳朵:“你知道不,这里有人跳过天桥呢,据说一下先摔了个半残,接着就被一辆车给碾过去了……”
“也就几天前的事情……”
“原来如此。”怀光低声道。
难怪她看见那算命先生坐着的后面,有烧纸钱的痕迹。
因为眼睛被封印的缘故,她看不大清到底是什么,不过陈小利这么一说她就大致明白了,那应该是个地缚灵。
还是怨气比较重的那种。
地缚灵都是穷光蛋,没事就想着拉人顶了他们,怀光没啥兴趣。
此时天桥那头走来五六个学生模样的女孩,陈小利立即笑开了花。
“美女算个姻缘吧!”
几个女生脚步一顿,看见陈小利那笑脸,立即也笑了起来。
这令陈小利颇为自得,他虽然是宅,可不颓也不肥,偶尔cos了去漫展也会被喊帅哥呢!
不过可惜的是,女孩子们互相催促着快走,就很快离开。
陈小利叹了口气,道:“小仙女,没客人啊。”
“唔。”怀光应了一声,心不在焉,目光落在天桥下一个女人身上。
那女人已经徘徊很久了,神色彷徨,手里提着一袋子东西。
她先是试图去马路中间停留,很快被协警赶了回来,又犹豫会儿,最终往天桥走来。
就在此时,摄影甲忽然朝怀光打了个招呼:“我这边开始拍摄咯,是直播哈!”
怀光随意挥挥手,见陈小利好奇,于是给他解释了一下。
陈小利惊奇道:“原来是这样,可是既然是拍摄节目,为什么直播”
这其中不同之处怀光哪里知道反正被拍了几天,她也习惯了,也就没搭理陈小利。
另一边,那女人终于提着东西走上了天桥,畏缩地等在一旁。
人流来来去去,没有人注意她。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过去,太阳渐渐升上了当空,十二点到了。
那女人终于再次动起来,她走到那算命先生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算命先生就像是没听见一样,老神在在地坐着。
正在招揽客人的陈小利注意到了那边,丧气道:“怎么回事,都好几个去那边问了,为什么不来我们这里”
他说完,想了个办法,悄咪咪蹭到算命先生那边去偷听。
只听女人小声哀求道:“老人家,麻烦您让一让可以吗”
算命先生装哑巴。
“您就让让,我求你了……”女人又道。
陈小利听了半晌,垂眼一瞧,见女人手提袋里子的黄表纸。
他心中一惊,三步并两步跑到怀光身边,小声道:“小仙女,那个女人来烧纸的。”
“大概是那个地缚灵的亲眷。”怀光答道,心中有了一丝疑惑。
若要给已故之人烧纸,一般都是在傍晚时分,为何她要正午烧纸
这个举动让怀光有不好的预感,起身朝那边走去。
此时女人已经急得团团转了,时辰都要过了,这是最后一天,不烧怎么行
怀光走近了,才看见那一叠叠黄表纸上有红褐色的痕迹,显然是有人用血迹在上面画了什么东西。
太阳角度渐渐偏斜,平地里忽然起了一阵阴风,女人猛地打了个抖。
这时候她也不打算劝说那算命老先生离开了,只是蹲下身把袋子里的东西都取出来,又抖着手按下打火机。
算命先生终于不装哑巴了,站起来佯装礼貌朝陈小利和怀光道:“能不能尊老爱幼,用这种办法来抢生意,要遭报应的!赶紧,赶紧滚边儿去!”
莫名其妙被扣了黑锅,陈小利直接炸了:“你说什么梦话呢!我都不认识这个……”
话音未落,响起一声尖叫。
原来是怀光直接把那刚烧起来的黄表纸踩灭了,火一灭,女人就歇斯底里尖叫起来。
“黑狗血混朱砂画的符,你要你女儿魂飞魄散吗。”怀光盯着那女人,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