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转身去了一趟玉灵阁,苏灵南就再也没出来过了――”玉简垂眸,黝黑眼瞳浮现一抹忧愁。
秦云素一排洁白玉齿咬紧下唇,朱红樱桃唇瓣被她咬得泛白。
“苏灵南――”她反复呢喃道,细细掂量这三个字在江玄离心中的分量。
翌日,春日烈阳透入云居阁的窗牖。
秦云素支开了窗牖,映入眼帘的便是苏灵南和白疏两人。
两人正在专心致志的练剑。
白疏细心教导着苏灵南,背后支撑着她,抚平了她弯曲的肘部,“这里要伸直,力度才能使出八分――”
苏灵南点了点头,又重新比划了一下。
两人本是很正经的练剑,苏灵南在前,白疏在后,他指点她动作的不对。
两人身子隔了有半臂距离,可偏偏这样的姿势,从秦云素的方向望去,却是两具身子紧贴,暧昧至极的姿势。
“玉简,你去宁王哪里一趟,就说本宫要跟他道歉。”她重新扣上轻薄面纱,阖上了窗牖。
玉简应下了,刚要跨出扇门时,秦云素又不放心的加了一句。
“你顺便跟宁王提一下苏灵南――”秦云素垂眸,桃花眼瞳冷缩,凝聚成一点。
玉简抬眼望了秦云素几眼,使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点头弯腰道:“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半刻钟后,江玄离果然来了云居阁。
青衣随风微拂,桃花水眸晶莹。秦云素挽起青衣长袖,抬起双眼。
眸中水花泛动,撩动万千情绪。
秦云素依旧白纱覆面,玉指轻轻托住左脸,隔着那层轻薄的白纱,眸眼泛起委屈的泪。
江玄离目光并未落及她身上,狭长的眼睛轻弯,眉心紧皱,厌恶之态展露。
“苏姑娘的事情,是我唐突了――”秦云素垂下眼帘,青衣颤动,轻掀樱桃唇片,温声细语道:“我找你来,就是想当面跟你道歉。”
“好歹是你的徒弟,怎么能来伺候我呢――”秦云素妙曼身姿顿了顿,言辞恳切道。
江玄离一身白衣道袍,站在几棵白梨花树旁,轻扶袖袍,身姿挺拔。
微风拂过,吹散几朵雪白梨花瓣。簌簌而落,像是春日的一场银雪。
“太后不必跟我说这些,”江玄离甩了甩白衣袖袍,眉目紧皱,眼底有抹极力隐忍的怒气。
他微微转身,目光斜视,冷冷直视着她,“太后还是早日回宫罢。”
“免得日后,大家面子上都不好过――”他嘴唇紧抿,声音虽轻,但威逼之意十分明显。
这是一道逐客令。
秦云素眼角弯动,眼波辗转间,溢出冷意。
浅淡的远山眉似蹙非蹙,她咬紧下唇,面色微窘,并未应声。
江玄离落下话,正欲摆袖离开。
他走了几步,一眼就瞟见云居阁前,那片宽阔无人的地方,有两个人在练武。
他停下了脚步,怔怔望着两人。
苏灵南和白疏正在练剑。
原本是很正常的距离,白疏在后,苏灵南在前,并未有越界之举。
从江玄离这边望去,视觉却是不同的。
像是苏灵南娇小玲珑的身子依靠在白疏身上,就连执剑的姿势也暧昧旖旎。
江玄离纤长眼睫颤动,狭长的眼睛弯曲,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一片似冷雪般的梨花瓣落下,入了他阴沉的眼。
他猛地回头,狭长眼眸辗转,冷冷落在秦云素身上。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一幕”江玄离抬起一对幽深的眼眸,语气阴鸷。
那双狭长的眼睛弯动,就如狡黠的狐狸一般。再加上那份凉薄冷意,令人心下惧怕。
他只要一生气,四周气氛就会瞬间如寒冬一般,散发噬骨的冷意。
秦云素本想抬唇说几句,被这双冷若寒蝉的眼神吓到,连忙垂下眼帘。
“三日之内,太后若是再不回宫,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白梨花落满地,清风观似是下了一场冷雪。
江玄离踏着这一片雪白梨花地,转身离开。
那双枯瘦修长的手指,青筋裸露。
两片饱满的龙口唇紧闭,眼神中透着十足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