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离盘踞打坐,狭长眼眸轻眯,阴冷目光落在了白疏微微抖动的玉肩上。
“白疏,你抖什么”江玄离轻启两片龙口唇瓣,眼神虽然平和温顺,语气却透着彻骨寒意。
白疏执剑的手臂一顿,细长指骨越发僵硬。
“你平日就是这般教的阿南”江玄离单手扶住下巴,开始鸡蛋里面挑骨头,摇头道:“你背挺得太直,身子应该前倾……”
白疏用余光瞟了那双冷目,剑鞘不由一颤。
他双手合一,俯身作揖。
他眉头微蹙,轻佻浓眉,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徒弟愚钝。”
“你既然教不好,以后都不必再教了。”江玄离声音平静,俊美的脸庞严肃正经,偏偏眼底间压不住微酸涟漪。
苏灵南往前凑近了些,小声请求道:“师父,大师兄教得挺好的……”
她越是这般说,他白皙俊俏的脸庞就越来越冷。
最后他压不住眼底隐忍的情绪,垂下眼眸,冷冷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她正欲扬唇再说几句,白疏连忙扯了扯她的白袍,摇了摇头,示意她噤声。
她挑动两条柳叶眉,渐渐垂下眼帘。
她盯着江玄离隐忍的面容,唇角微扬,浮现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云居阁内,一双白皙玉手正撩开帘纱,凝视着窗外三人的动静。
“这苏灵南就是个小.!不仅勾引她师兄,现在连她师父也敢勾引!”赵枝兰双手环抱,越说越气,气得眉毛乱动,哀怨道:“不能放过她!”
“那花名坊是干嘛的”赵枝兰咬紧牙关,愤懑道:“就是当雏.妓的!”
秦云素松开手中纱帘,两片樱桃唇紧抿,温柔的桃花水眸冷冽了几分。
她轻轻取下半遮脸蛋的白纱,吹弹可破的雪肌展露出来。
左脸烫红的伤已经痊愈。顺着鹅蛋脸尖往上,是玲珑鼻翼。
微凸的鼻骨之上,是一双微冷的桃花眼。
她挽起青衣袖袍,取来鱼骨梳,蘸点刨花水,将万千青丝盘绕,最后用一支翠绿玉簪装饰。
玉简给她白皙的眉间,画了一瓣青色桃花。
桃花钿在她似蹙非蹙的眉间绽放,她一双微冷的桃花水眸,辗转眉眼间,风情依旧。
赵枝兰见秦云素始终云淡风轻的模样,更加不淡定了,凑到秦云素面前,气愤的问道:“太后难道就这样放过苏灵南了吗”
秦云素端坐于泛黄的古铜镜前,玉手扶鬓,并未应话,不过眸中神色越发深沉。
玉简站在身后,将手中花钿笔放下了。
她能懂得秦云素眼中的深沉。她的眉心略显忧愁,满脸焦虑问道:“昨天王爷来云居阁,跟太后说的话,奴婢都听见了――”
秦云素垂下眼帘,一双握着步摇的玉指微颤。
“王爷让我们三日之内离开,太后……”玉简拉长了声线,语气深沉道:“我们真的要离开吗”
“这不还有三天吗”秦云素指尖横卧一片绛色口脂。
两片樱桃唇在口脂上轻抿,唇色染红,映衬得两颊更白皙了。
纤长羽睫颤动,睁开双目的瞬间,眸中神色清冷。
“枝兰,你明天偷偷下山一趟,”秦云素玉手紧握,手背青筋裸露。
“去找几个人,将苏灵南给我办了――”她轻启玉口,桃花眼轻弯,目光越发阴鸷可怕。
赵枝兰连忙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