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之前说了什么”左执斟酌着问道。
卫枭摇头,进了小屋,把从树下挖出来的小箱子交给左执。
“血参我用掉了,其余的都在这里,还有这把刀,你想要也一并拿去。”
左执捧着箱子看了又看,最终也没有打开,这是莺歌与他分开逃亡之时身上带的东西,里面有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刀我不要,这个箱子我便带走了。”
两人沉默的站在院中,发现除了从前,并没什么好说的。可说起从前,如同将两个人愈合的伤口重新撕开,那种痛,一时没有人愿意去触碰。
“卫枭,你真不跟我走”左执抚了抚陈旧的箱子,再一次问道。
“姜国有最好的战马,最好的兵器,甚至你想要,我就让你做……”他顿了顿,说道:“总之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卫枭淡淡开口:“让我做姜国皇帝吗”
他看了看左执,洞悉了他的内心,“姜国现在的小皇帝,他亲爹为左家平反,给你高官厚禄,你真能忍心抢他儿子的皇位”
“左执,你不是这样的人。”
左执沉默了一瞬,哼笑道:“那又如何,姜国的朝政大权掌握在我一个人手中,小皇帝不过是个愚蠢又爱哭的小鬼。”
他说起姜国小皇帝时,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和无奈。
两个人脾气太像,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左执抱着莺歌儿的箱子离开,他走到院门口,回头看见站在树下的少年,皱了皱眉。
“既然你不肯跟我走,我也不劝了,卫鸿如今处境艰难,伴君如伴虎,何况你们的大梁皇帝,看着并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帝王。”
“你要小心他。”左执双眉紧锁,“我走之前,会在金陵留下暗线,如果你有危险,他们会不遗余力将你带到姜国。”
卫枭半天没有回应,好在左执也无意等他的回答,笑了笑便离开了。
太师府,谢良急速穿过回廊,来到谢奕的院子里,门上挂着一串风铃,谢良进去时,叮叮当当响过一阵。
埋头看公文的谢奕抬眸,问道:“有消息了”
谢良低首回答:“公子,属下安排的人看见姜国摄政王派心腹去靖国公府送礼,姜国摄政王晚些时候亲自去了晋王府。”
谢奕放下手里的文书,手指轻扣桌面,想了想说道:“我猜的没错,姜国摄政王与卫家的关系不一般,只是不知道具体,你让人盯紧些,别被发现了。”
他站起来向门口走去,谢太师这时候应该是在书房,他想将这件事告诉他。
从小路上走到前院书房附近,谢奕迎面碰上了一行人,似乎刚从谢太师的书房出来。
谢府的管家谢贵在前面领路,他身后跟着那人谢奕认识,是他们谢家一个铺面的掌柜,想必是来回报账目的,只是这样的小事告知管家便可,为什么要谢太师亲自过问。
谢奕叫住管家,问道:“他们是来报账的”
管家身形微滞,躬身答道:“是,公子。”他说话的声音有些紧,看着有点慌。
谢奕点了点头让他走了,只是他一直盯着跟在那掌柜身后的一个人,那人周身气度极盛,怎么看也不像一个铺面掌柜的跟班,偶尔抬头视线与他对上,一双冷酷的鹰眸让人不寒而栗。
等人走了,谢奕没再去书房,而是带着谢良又回到自己的院子,他心中疑问甚深,不由开口问道:“谢良,方才那人你可见过”
谢良正琢磨着是哪一个,谢奕已经将那人的面相画出来。
“铺面掌柜身后跟着那个高大的小厮,你去查他,这人绝不可能是个普通的下人,更甚者,他就不是梁人。”
谢良沉吟片刻,问道:“公子,您为何不去问家主呢”
他不懂,为何父子之间还要这样绕来绕去。
谢奕摇头冷笑,“问了也问不出结果,去查吧。”
万寿节的第三日,梁帝在清漪园宴请姜国摄政王,仿佛要将上一次险些丢掉的面子找补回来,这次宴会,宫里乐坊加紧排练,挑选了几十个最好的舞姬来给宴会助兴。
梁帝举杯邀左执饮酒,饮过一杯,他轻轻合掌,门外的舞姬们听到声音,踏着一致的轻缓步子走进来,对着梁帝盈盈一礼。
众人都欣赏着舞姬美妙的身姿,看她们在大殿中央曼妙起舞,飘飘若仙。
唯独罗悠宁又与别人不一样,她双手撑腮看着舞姬发呆,思考着,明明都是这般漂亮的女子,为何这些舞姬的脚那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