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怎么理解凶手所想的”兰格歪着头反问,问题完全出乎威尔的意料。
“你怎么知道...这个的”威尔皱眉,他的情况应该只有和他熟悉的人才知道,他们不是多嘴会向陌生人透露自己情况的人。
“你告诉我的。”青年眨眨眼,“你进门时说的,你不能理解他的思维。基于你是一位fbi而不是灵媒,我猜这里的他指的是凶手而不是那具尸体。”
好吧,该死的分析能力。
被人分析不是件好事,威尔对此比普通人更加敏感也更加排斥。被擅自分析――好吧,其实只能算是对方下意识的推理,总之这件事让他感到不舒服。
他感到焦躁,感到不安,感到惊惧。
“我知道是因为我了解她的目光。”兰格突然开口回答问题,“她接近我的动作,说话中暗示的意味,以及看着我时不怀好意的目光。”
“我看到她,便意识到她是属于那一类的人,她是个杀手,最起码她也是个正在策划谋杀的家伙。”
他知道,他能够感受到。威尔顿住,或许兰格在移情方面有着和他同样的天赋。
也有着和他同样的恐惧。
“我能...感受到凶手在现场的...一些事,”威尔艰涩地开口,试图寻找恰当的词汇描述自己的状态。
“他们把这叫做移情能力,但是在我看来,我只不过是通过已有的证据进行了合理的...联想。”威尔说完,还点点头以示肯定。
确实有趣,兰格满意地笑了,“看上去我们都有着敏锐的感知。”
只不过一个利用它,把自己代入凶手分析问题,一个却被它利用,地对恶意敏锐反而让他更容易被致命的危险性蛊惑罢了。
“你是为了案子而来的”兰格问道,威尔点点头,“或许我能帮上点忙”
威尔想了想,缓缓点头,“可以,新的角度可能会有所帮助。”
今晚莱克特医生准备的晚餐是柳橙鹅肝,上好的鹅肝配上苹果醋以及酸甜可口的柳橙,鲜美而不油腻,口感清爽喜人。
“很美味,汉尼拔。”兰格慢条斯理地用餐刀将鹅肝切成小块,“这和我在纽约吃到的美味几乎不相上下了。”
“我倒是好奇你在纽约哪里品尝到的美味了,或许我下次去纽约时可以试试。”汉尼拔笑了笑,抿一口杯中的红酒。
兰格歪歪头,“私人招待,可惜的是三年前被迫关门不干了。”
“那可真遗憾。”汉尼拔失望地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似乎相处的不错”
威尔点点头,“我们有些交流,关于对案件的一些心得体会之类的。”
“听起来很有趣,可惜我没有加入。”汉尼拔切下一小块鹅肝,“所以,我能有幸加入后续的交流吗”
“当然。”威尔点点头,想起案件中的尸体,又看了看眼前的肉类食物,停顿了一下,“我们就这样讨论”
“唔,我没意见”兰格看了一眼汉尼拔,“我想在座的也都不是会因为谈论尸体而影响食欲的人”
“心理医生的承受能力确实不错。”汉尼拔复议。
“好吧。”威尔点头,“媒体管我们要找的凶手叫做‘疤面’,迄今为止我们已经发现了五具尸体,全部都是黑发褐眼的年轻男性,面部被人用刀具割得一塌糊涂。”
“他非常热衷于,也善于藏尸,他总是把尸体抛弃在一些经常有人去的地方,但是却小心翼翼伪装他们。这次的尸体被放置在公园的长椅上,他把它打扮成一个读书的人。”
“来来往往有很多人,但是没人发现什么异常,直到今天有人把它撞到了,才发现他已经死了有半年了。”
“半年”汉尼拔抬头,“肉类很容易腐败变质,他的防腐工作做的一定很好。”
威尔点头,咽下一口鹅肝,“完美的手法,他有医学知识,并且在这之前的其他几具尸体让他拥有了丰富的经验。”
“他划伤了他们的脸,是在死后动的手吗”兰格问,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细细琢磨着,“受害者感觉不到被划破脸的疼痛和恐惧,他的行为不是出于私人原因。”
“他不是为了报复,也不是出于愤怒,他是为了别的原因才这么做的。”
“是的,而且这些割伤都很有序,他们基本上相同。”威尔补充,“就好像他在完成什么仪式一样。”
“但是我始终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藏尸。”威尔皱眉,“他不害怕尸体被找到,甚至愿意它们被发现,但是为什么非要费尽心思藏匿他们”
如此精心地藏匿它们,有一具尸体藏在废弃轿车里的尸体甚至在半年后才被人发现。
仿佛他在和fbi玩游戏一样。
但是如果游戏是重点的话,脸上的割伤便没有必要。但是显然这不可能,这些精心安排的割伤一定有着非常重要的原因。
一些决定性的原因。
“割伤和藏尸,你不理解这二者之间的关系,对吧”兰格擦了擦嘴角,“听起来我也不能理解,汉尼拔呢”
汉尼拔遗憾地摇摇头,“至少心理咨询中没有听说过有关的事例。”
威尔摊手,“没关系,反正根据死亡时间的推断,我们还有一大堆尸体要找。”
“或许看看尸体或者案发现场的话我能得到点新灵感,”兰格无所谓地耸肩,“口述总不如现实得到的信息更多。”
威尔顿了一下,抿唇,“...我去问问杰克。”
哇哦,兰格眨眨眼。
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