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 这个人他是你认识的人吗”趁着对方去准备医疗用品的时候, 沢田纲吉偷偷摸摸地蹭到我的身边, 小声嘀咕说。
我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回答说“不认识。”
沢田纲吉看上去有点担心“那这样轻易信任他真的没问题么大半夜出现在这种地方无论怎么看都太可疑了吧”
我转过头, 一动不动地盯着沢田纲吉,语气含蓄地对他说“我也不太认识你。”
沢田纲吉“这不一样啊喂我们可是”
我歪了歪头, 面露疑惑“”
沢田纲吉看着我,声音一瞬间就弱了下去,干巴巴地说“是同班同学。”
“啊, 这个我知道的。你头七的时候我会给你烧纸钱的,同班同学。”
沢田纲吉用一脸快要放弃跟我交流的表情说“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啊我还活着呢好吧”
我提醒他说“但是这个时代的你已经死了哦, 同班同学。”
沢田纲吉顿了一下, 张了张嘴,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沢田纲吉动了动嘴唇,用细微的声音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他的情绪骤然低落了下去,“连原因都搞不清楚就被留在了十年后的世界,虽然能找到琴是一件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 但因为我的拖累而导致你被追杀,还伤成这个样子”
“结果我还是搞不清楚状况、不知道该怎么办,”沢田纲吉挨着我坐在墙边,抱住自己蜷起的双腿, “这个时候如果reborn在就好了啊,不对,这个时代的reborn好像也”
听到这里,我不太高兴地皱了下眉头“我听见你念叨这个名字很多次了,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只要你呼唤这个名字对方就会立刻出现在你面前么”
沢田纲吉忍不住吐槽“怎么可能啊虽然我是很想这样没错啦”
“那这就对了,”我抬起手臂,用手肘轻轻地戳了一下旁边沢田纲吉的胳膊,认认真真地对他说,“现在保护你的人可是我啊,同班同学。所以比起reborn,你还是多想想我吧。”
沢田纲吉“”
我又戳了他一下,像是在戳一支缩成一团的牙膏,疑惑地问“为什么不说话了”
这下子,沢田纲吉连脸也埋进了抱紧的双臂之间,像只抱着来之不易的珍宝所以不肯撒手只好缩在洞窟里的松鼠、兔子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只露出了涨红的耳根。
过了半天,仿佛泄气一般的话语沉闷闷地从我旁边发出来“其实我、一直都在想啊,每一天都想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我“”
我委婉而含蓄地制止道“请别这样,感觉有点恶心。”
沢田纲吉“喂”
“虽然很抱歉打断了你们的对话”
这个时候,一道冷冷淡淡的声音从头上方响了起来。我和沢田纲吉同时循着声音、抬起头看过去,正好看见了拿着托盘的费奥多尔,对方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烁着瑰丽的光,像夜里巡视的野兽。
紧接着,费奥多尔弯下腰,用行礼一般彬彬有礼的姿态将手中的托盘呈到我的面前,那上面摆放着一些药品、手术刀以及针线之类的东西。费奥多尔凑到我的耳边,轻声对我说“但接下来,是我的时间了。”
正如沢田纲吉直觉所感的一样,费奥多尔出现在这个地方绝非偶然,至少从他准备的能够隔断戒指波动的玛蒙锁链来看,他是有备而来的。
沢田纲吉身上的戒指被玛蒙锁链封印之后,暂时就阻断了由戒指波动所带来的追踪,接下来的路程起码会轻松一些。
三言两语把沢田纲吉打发去休息之后,诊所内这个简陋的病房里只剩下我和费奥多尔两个人了。
他打开了灯,悬在天花板上的脆弱的灯泡闪烁了两下,亮起了昏暗的光,光线照射在他那张苍白又英俊的脸上。我坐在病床上,身下的床单已经有些发黄了、看上去不太干净,但不能对开设在贫民街的诊所要求太多我背对着费奥多尔,脱掉了上衣。
手臂上的伤我可以自己处理,但肩膀被罗生门刺穿了,伤口需要缝合,我一个人可做不到。
费奥多尔伸手探向托盘,随手拨动了里面的手术刀,随即有些危险的声音响动了起来。他说“莉扎薇塔,我没有准备麻醉药。”
“正好,”我点点头,表示赞许,“我需要清醒。”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身体的抗药性,普通的麻醉药对我并不起作用。我不否认沢田纲吉所说的话,但“信任”和“需要”是两回事,即便对方的言语中透露出跟我有几分渊源,可我也没打算全心全意地相信他,至少不是现在所以我需要疼痛让我完全清醒、彻底戒备。
过了半天,费奥多尔才开始动手。
我能感觉到,他伸出了手指、贴上了我后背上的皮肤,然后顺着凸起的脊椎和那层薄薄的皮肤,从第七块椎骨一直往下滑去,像是在描绘一张没人能得到的地图。
“你摸错地方了,费奥维克,”我反手捉住了对方的手腕,然后引导着他的手指停到肩膀附近,“我的伤口在这里。”
费奥多尔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我的伤口,平静地说“是费奥多尔。”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