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体的数字就不用记得这么清楚了吧。
唐槿圆心里纠结着数字,面上却带着微微的坦荡笑意,耍赖般说道:“这不就是说,学了不到一年就学会了吗……”
这和“大家都是一米多的人”一个道理。
她学了十一个月半,和那些学了几天就学会的比起来,同样都是——学了不到一年就会了!
一米多的唐小无赖这会儿站在同样一米“多”的商晋面前,简直有着前所未有的理直气壮。
商晋纵容一笑:“是没错。”
唐槿圆没无赖太久,垂着眼软声软气地说道:“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啊……”
再对比一下对小时候的事情毫无记忆的自己……不客气的说,她觊觎他的脑子。
这样她也就不用绞尽脑汁,想着法儿地去看似是个甩手掌柜、实则独掌唐家大权的顾迎女士那里套话了。
商晋道:“重要的事情才会记得清楚。”
哦,好。
唐槿圆不问了。
不过是过了一晚,这人怎么就和变了一个人似的,随便说句什么,都是放着把小钩子在勾人。
可是他又不是刻意,漫不经心的举止与言语,反而愈发显得撩.拨人。
以前像是冰山,这会儿就是张开了屏的孔雀。
偏偏这人星眉朗目,昳丽俊俏,颜值倒也还真能担得起“孔雀”二字。
……
唐槿圆在图书馆待了一上午,中午午休的时候,以自己所能有的最轻最慢的脚步,打开寝室的门,蹑手蹑脚地往里溜。
上天保佑,佳佳江江她们务必要已经睡着了。
不然等她回去,她和商晋那点事,肯定能被扒得渣都不剩。
悄咪咪探出头去,宿舍里的几张床上的床帘都放着,唐槿圆的心下有些放心,却被人从身后拍了一把。
她吓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委委屈屈地回头:“江江!”
江筝伙同着剩下俩舍友,三个人一脸坏笑:“小汤圆呀”
知道唐槿圆肯定会和一个做贼的宵小一样偷偷摸摸地潜回寝室,她们仨约好了在寝室外找了个地方藏起来等。
唐槿圆被推回到了寝室里的椅子上、按着、坐下。
就差没被人拿根绳子给绑起来了。
唐槿圆的眸光澈澄澄地闪着祈求,在三个舍友一声声带着逼问语气的“小汤圆”里,弱弱地说道:“你们这样,好好的汤圆连陷儿都快没有了。”
梁佳佳眼里挤出了鳄鱼的眼泪:“小汤圆真的太可怜了。”
然后就凶悍地看向了唐槿圆:“你居然还想给自己留点陷儿居然还想留点陷儿快点招了,你和商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在唐槿圆对侧的椅子上坐下,一副刑审问官的姿势:“小汤圆,我们也不逼你,就问一句,是你在追商晋,还是商晋在追你”
其实这件事,梁佳佳她们三个人凑在一起讨论过了。
商晋实在是不像那种会主动追求女生的人。
他的成绩好,家境也好,浑身上下挑不出半点错处,又长了那么一张备受人瞩目的皮囊,论外在、论内在,都不是普普通通的人能赶得上的。
这种人身边的可选择项太多了,没道理在一棵树上吊死。
尤其这棵树还是棵傻了吧唧不知道开花的小铁树。
可唐槿圆也不像会主动追人的。
她虽然是寝室里成绩最好的那个,但是约莫着是学习上开的窍太多了,感情的事上完全就是个嫩生生的小白兔。
但是……
看这俩人的状态,绝对有一方是主动的。
现在看起来,男主动的可能性大一些。
梁佳佳从自己的桌子底下掏出了唐槿圆回来时送她的那袋焦糖瓜子,敞开包装袋,往除了唐槿圆之外的另外两个人的手里一人分了一把,然后嗑着瓜子,等着唐槿圆讲故事。
是不是商晋主动还说不定。
俗话说,兔子急了会咬人,万一是自己的小舍友先看对眼了,想追男神,那她们这些舍友也能有点用处不是
小舍友虽然傻了吧唧了点,可是耐不住她甜啊,脸也甜,笑起来也甜,看人的眼神也甜,和大神搁上块儿,说不出来的般配。
寝室里的地上逐渐多了些瓜子皮。
唐槿圆被三双炽热的眼睛盯着,躲无可躲,磕磕绊绊地说,她对商晋有好感。
正磕着瓜子的三个人都愣住了。
所以还真是兔子急了去咬男神了
就指望着这傻兔子,能咬得住吗
唐槿圆咬着唇红着脸没办法继续说下去了。
她不肯多讲,梁佳佳她们也就不再逼问她了,反而嗑着瓜子抱着头窃窃私语了起来。
梁佳佳很快抬起头来:“小汤圆,你没把事情第一时间告诉我们这些亲友团,我要罚你。”
唐槿圆莫名心虚:“罚……罚什么”
梁佳佳摊手:“手机。”
……
当,夜幕降临。
唐槿圆正伏案写着今天管理学原理课上的作业,放在手边的手机先是一亮,然后就响起了电话铃声。
除了上课和在公共场合,唐槿圆的手机都不是静音。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大草原又到了动物们……”
手机里的铃声不知什么时候从系统自带,换成了赵忠祥的声音。
唐槿圆身子一僵,然后点了拒接。
诡异的电话铃声这才止住。
床帘后面,爆发了梁佳佳的笑声:“你怎么不让它多响一会儿啊,关键词还没来呢。”
她把床帘一掀:“小汤圆,你千万记得别把这铃声给换了,喜欢人要营造出喜欢人的氛围。”
就在这时,从唐槿圆的手机里缓缓地传来了一道温柔又坚定的嗓音:“圆圆,什么铃声什么喜欢人啊”
“妈……!”
唐槿圆脑子里空白一片。
完了。
她没点拒接。
她点的是接听。
全完了。
打过来电话的人,是顾迎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