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不由得一下就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想干什么?你可不要乱来。”
他道:“你不会有事的。”
我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道:“我不会让你把我打晕的。”
他淡淡地道:“那你现在就可以逃跑,或者从现在开始,和我保持相当远的距离。”
我道:“要多远?”
闷油瓶道:“只要你离我没超过一百米,我都能用石头打中你。我会把你背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你醒来,你已经找不到我了。”
在那一霎,我呆了一下,我忽然意识道,虽然这样的对话很好玩,但是其中蕴含的意思,十分明确。
他不希望我再继续送下去了,他显然不相信我说的到了那条线就会放弃的想法,他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他觉得,现在已经是分别的时候了。
我道:“你就不能再认真地考虑一下吗?现在你这样做有意义吗?”
”意义这种东西,有意义吗?”闷油瓶对于”意义”这个词语,少有地显出了些许在意,他看着熊熊燃烧的篝火,道,”‘意义’这个词语,本身就没有意义。”
我看着他有三分钟之久,再没有说什么,然后转身走进了帐篷之中。
我放弃了,我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上去抽他几个嘴巴,我觉得他立即翻身起来夹爆我的头的概率不大。但很可能我是打不着他的,他的速度太快了。如果是骂他的话,就好像是骂一块石头一样,毫无快感可言。该说的道理我都说了,我知道现在做什么都已经没用了。
反正也只有一天的路程了,与其到了那条我自己定下的线的时候,我继续纠结无助,直至崩溃,最后被他打晕,不如就在这里放弃吧.我还可以在这里待着,目送他消失在雪原里。
此时我已经决定了,明天天一亮,我就回去。我会在这里做上一个记号,以后每年到这里拜一拜,扫扫墓。
我躺进睡袋里,心中各种郁闷,无法入睡。躺了十几分钟,闷油瓶也走了进来,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整理了一会儿,他才道:“再见。”
我道:“朋友一场,明天再走吧,我不会再跟着你了。”他点点头,拿出守夜的装备就离开了帐篷。
我心中满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