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梁小邪能火成这样与颜值有关, 但这些都只是在他技术上的锦上添花。一边参加竞技一边讲解操作是他的日常,在万界争霸中, 他也是顶级大号的操作手。他粉丝有男有女,男粉还比女粉忠心,都觉得他的技术毫无争议。
无哥的号是他一手包办的, 他赚的是技术钱,跟那些唱歌跳舞的美女主播完全是两回事。
当然,她给他疯狂刷礼物冲榜纯粹是额外付出, 所以她才会特意拿出来讲, 却也很伤小邪自尊, 仿佛把他拉到了颜值主播的档次。
这些话怎么说都是会得罪人的, 我也不知怎么跟无哥开口, 只能尽量安抚她的情绪。
休息了两天,我们对风雨盟的打压始终没有断过, 终于八月一日凌晨两点半, 我看到了一条系统公告
系统公告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弯弯酱与慕殇解除夫妻关系,此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世界雷雷雷雷雷这个这个, 确认一下, 是名字在前面的点离婚的对吧
世界孤山侠对,就是说慕殇被他媳妇儿离了啊
世界人中龙凤肯德基吃瓜吃瓜。
世界弯弯酱呵呵。都不知道他怎么有脸说我想跟他奔现的。他想奔现我拒绝的聊天截图我已经贴在空间了,大家自己去看吧。
我点进去随意扫了几眼,无非是他们俩感情正浓时男的某虫上脑、女的半推半就的内容。就他们俩那种琼瑶stye, 哪怕没有其它阻碍,没有佳人翩翩,我感觉这婚早晚也得离。
离婚过后,弯弯酱退帮去了红衣教,慕殇还留在风雨盟。
这一夜过去后,我在帮派申请人列表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君风云,120级,仙念,通过拒绝
我有些意外。这是以前和佳人翩翩认哥哥妹妹的天地桃源前榜五。我想了想通过了他,他立刻在帮派里跟大家打了招呼,发了一堆红包,说他回怒战了,希望以后能和大家相处愉快。然后,他给我发了私聊信息。
私聊君风云谢谢翩姐愿意收留我。
私聊轻舞翩翩客气。你本来就是怒战的老人,不存在收不收留这种说法的。
私聊君风云我到底是去过风雨盟的,一直觉得很愧对雨哥雨姐。
私聊轻舞翩翩别这么说,本来你开始跟幻辰儿跑去风雨盟,也是因为他和幻巧儿的感情私事,就我看来,你什么都没做错。
私聊君风云我也有错的地方,唉。就我和佳人翩翩吧,确实是有点这也是我一直特别想回怒战的原因。在风雨盟待的这段时间,我和老殇没法当朋友,但发现他人不坏,我曾经那样和他前任暧昧不清,一直感觉愧对他。现在回来,也是因为实在受不了风雨盟现在死气沉沉的氛围了。
私聊轻舞翩翩慕殇人还不坏他和佳人翩翩的事你都知道的吗
私聊君风云怎么说,老殇一开始是想给佳人翩翩未来的。但他家里人很反对,觉得佳人翩翩是农村的,条件实在和他不般配,还有一个弟弟和两个妹妹,如果慕殇真的娶了她,怕是要变成扶弟魔。老殇就说把实话告诉了佳人翩翩,说要带她见自己家人,看看有没有办法调节。佳人翩翩不同意,说很害怕,然后一天到晚都在哭,说慕殇轻视她。
私聊轻舞翩翩慕殇对她认真过那他们是怎么搞成后面的样子的
私聊君风云因为她跟我说,她可以给我千里送。
私聊轻舞翩翩啥
私聊君风云是真的,聊天截图我都还有。当然,在对我说这些话之前,她也说了她是被老殇气的。她不图老殇的钱,不图他的人,她也没什么可图的,老殇这样对她就是渣了她,她要绿了老殇。
私聊轻舞翩翩什么鬼,慕殇不是骗炮男吗搞了半天佳人翩翩也有这么大问题啊。
私聊君风云后面是了吧,毕竟他们都弄没了两个孩子。但开始他是爱过的。而且翩姐,你相信两个人闹成他们那样,只会是因为一个人的问题吗
私聊轻舞翩翩不相信。但我没想到佳人翩翩是这么处理感情的。
和君风云聊了一会儿,经过他的许可后,我把和他聊天的内容转述给了怒战的帮众。大家都和我一样,表示非常吃惊。
帮派君风云当然,这都只是我看到的情况,可能我说得也片面了。
帮派轻舞翩翩没事,我们后来跟风雨盟的矛盾也跟佳人翩翩没关系了。是我换了号,他们还不放过我,不放过怒战。
帮派君风云这也是我不想在那边继续待着的原因之一。弯弯酱尤其不喜欢翩姐。知道佳人翩翩号换人以后,风雨盟很多人传你大号是十二万以上的,都在猜测你是别区哪个大佬。弯弯说难怪新号主像变了个人,和以前她师父完全不一样。她师父没翩姐这么狠毒,肯定也不漂亮。
帮派轻舞翩翩哈哈,她师父讨厌她的程度,很可能比我讨厌她的程度多。
帮派餐巾公子翩翩你没t到风云兄的点。他说你不漂亮,意思是叫你发照片来验证真身。
帮派轻舞翩翩你先问问你寒哥给不给看。
帮派阿神寒哥说,给你看魔刃绝灭。
帮派餐巾公子额,我错了,我不想看了。
这一天我又玩到第二天早上。下午三点半起来起来,看到手机日历里的提示明天8月3日百年校庆。
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察觉自己早八辈子就已经忘了这件事。现在重新收到提醒,只觉得窗外的阳光好刺眼,一头把自己埋到了被子里,有一种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的痛苦。
因为长期熬夜,凌晨三点前要睡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因为面临第二天的校庆,想到可能会遇到杜寒川,八月三日的凌晨我又尤其睡不着觉,一直在床上滚到快五点才勉强睡着。八月三日早上九点开始,我推迟起床了十二次还是十三次,才总算捂着沉重的头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手间洗漱、化妆。
校庆日还是到来了。
我出门了。
如今距离初次踏入这片校园的那一日,已经过了快七年。但即便是七年后的今日,再重新看见这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我依然能记得最初的悸动。
春日的霏霏冷雨是冰冷的,夏日的绵绵细雨是温暖的。所以,这几日的小雨未能带来半点伤感,反而将炎炎夏日的灰尘洗净。暖风带动叠红泄粉的花朵,起伏延绵在通往教学楼的小坡上。碧空寥廓,薄云万里,天壁是最美的眼睛,望向尘世间的芸芸众生,给予莘莘学子们最宽容的凝视。
校园里的栏杆和塑胶跑道都重新翻修过,篮球场周围还添加了翠色的钢丝网。返校的毕业生穿着形形色色,着装与举止为他们贴上了自己或社会给他们添加的标签。但高一到高三的学生还是那么纯粹,都穿着校服,时而奔跑,时而团聚,时而打打闹闹笑成一片。也几个女孩子偷偷跟在高高帅帅的学长身后,小声议论着什么。
在她们身上,我看到了回忆。
然后,我在约定的地点见到了高二12班的老同学。
“哇,翩哥,才多久没见,你现在变得这么没有男人味了吗”校花出柜以后穿着越来越骚了,大红色的牛皮短靴、眼线走起,举步投足也比高中时更像女孩子了一点。
我翻了个白眼“那是因为你太有女人味了,所以看谁都没男人味。”
“时间过得可真快,现在我们连大学都快要毕业了。你们想好以后要找什么工作了吗”小包子也越来越漂亮了,头发剪短了,还染成了亚麻色,笑起来就像都市日剧里的女主角,“翩翩,我最好奇你想做什么。是继承家业呢,还是接着画画呀”
“嗯,这个等毕业了以后再看吧。”都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笑得很勉强。
毕业
我还能毕业吗
和他们嘘寒问暖了几句,我就被老师带走,到学校为我搭建的画家展示区里合照,接收学生们对我各种作品的赞美。
忙了一个半小时,我才总算闲了一些,坐在角落里休息。
展示区搭得很漂亮,附近全是很原生态的景象后方有一个石制的伟人雕像,经过几十年的风吹日晒,它的白色混杂着些许混浊。像是受不了暴晒的炎日,一只青色的细长蜥蜴钻入雕像与地面之间的缝隙里。这种古老的情景与我的诸多画作放在一起,还别有一番艺术的气息。
我擦了擦额上的汗,扭了扭脖子,正想伸个懒腰,却远远看到教学楼里走出来一个高高的人影。
三只麻雀被嬉闹的学生从草坪里惊起,“扑腾”几声展翅冲入碧空。风在树海中卷起翡翠色的浪花。我的脑中先是一片空旷,然后有蜜蜂在头颅里疯窜一样,混乱得无法思考。双腿突然麻痹,大脑缺氧,我扶着画墙稳住身子。
那是一个穿着开领白衬衫和运动鞋的男生,皮肤白,气质干净,额前的刘海抓过造型。与身边人讲话时,45度的脸部轮廓就跟画出来的一样。
他是衣着最简单的人,却黯淡了周围正装人士和盛放的夏季植物。
杜寒川
果然他来了。
发现杜寒川和一行人朝我的方向走过来,他还不时左顾右盼,好像是在寻找什么,我赶紧晃晃脑袋,不顾自己还有些头晕,就溜到了教学楼里去。
我是真的不想见到他。
于是,我拿出手机给一川寒星发微信,说我在无聊的活动上,想早点回家。一川寒星隔了很久才回了一句“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