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裕,供销社里有啥处理的东西,甭管好的坏的,回来和我们说一声。”
“不耽搁你们吃饭,下午还要上工呢!”
钱谨裕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斯文有礼把人送走,转身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人,抿唇默不作声走进房间里。
郑桃儿掐着腰挪到院子里,钱母撩起眼皮瞅她,心里嘀咕搅家精,当着她的面在儿子面前做戏,真没把她放在眼里。
老三买回来的吃食,做母亲的看一下不犯法。钱母正大光明翻看篮子,一斤老肥肉、一包梅子、一瓶黄桃罐头、一只杀好的鸽子、一包红糖。不用猜就知道除了老肥肉全家人一起吃,其他的全是老三给他媳妇买的…
两个嫂子看的咂舌,心里难免冒酸水,隐晦用眼角余光瞥着坐在墙角根拿着草根剔牙的丈夫,脸上的肌肉绷的特别紧。
“老三,你这是做什么”钱父走进院子里,紧蹙眉头,“哭哭嚷嚷像什么样子,还不带孩子去洗脸。”
他把院子里每一个人都批评一顿,额头上皱出一排褶子,厉声道:“你拿老三媳妇的篮子做什么,给三儿媳。”
钱父一般不发火,发起火真会打人,钱母年轻的时候没少挨揍,就连一家人最疼爱的幼子―钱谨裕也被打过。
钱父余威尚在,钱母脸色变得惨白,不敢多说一句话把篮子递到三儿媳手中。
公公冷眼从她身上瞟过去,郑桃儿紧张的握住篮子,低头盯着肚子。
其他人不敢表现出不满,女人们急忙带着儿子去洗手、洗脸,孩子们吓得不敢哭出声。
钱父将众人神色收归眼底,眯着眼睛看着小儿子,眼神中闪着狠光,道:“你妈生你养你,说你一句都不成,读这么多年的书都喂狗了,还不赶紧把行李放回屋里!”
“我…”钱谨裕眼神来回在郑桃儿和侄子之间来回摆动,垂头不作声。从钱父的话中能听出他知道院子里发生的事,在他拎着行李到院子里,钱父才出来制止闹剧,态度耐人寻味。
“孩子小,让你大哥、二哥多多管教,一家子人别被几个小崽子无心的话弄得生分了。”钱父发话,这件事就这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