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莉塞特觉得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对方很有可能真的把他的手切下来递到她面前,万分期待地等着她给他接手。
……凭啥啊
保守秘密的想法在脑海里停留了一秒,莉塞特咬紧了牙――
――然后低头对着创口贴吹了口气。
“和这个没关系。有效果的是‘我’,还有‘吹气’这个行为。”
“所以你是个变种人喽”死侍听起来一点也不惊讶这种违背科学原理的解释,而是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收到永无乡的邀请券了吗”
莉塞特:“……什么”
“麦卡沃伊演的那个秃头美男――”意识到莉塞特脸上的迷惑不似作伪,他小声提醒莉塞特,“或者现在没秃,不过迟早要秃的,谁让漫画决定一切呢shit,这可真不公平,为什么到了电影里我反而不能去隔壁那个电影宇宙串门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莉塞特一脸冷漠:“抱歉,我听不懂。”
正在对着雨帘叉腰生气的死侍飞快地回过头,抛了个媚眼:“对不起宝贝,别在意这些,我又不是为了谁听得懂才说的。”
“……那你是为了什么”
死侍摊开手,语气夸张地感叹道:“为了读者――这一章本来应该没有我的戏份的,电脑前那个姑娘想带梦幻庄园里那只小凤凰玩,但是你看!现在我不是又出场了一千六百多字吗!这是我赚了!”
“……”
“可惜我再待下去就要遭遇卡文了,”死侍遗憾地叹了口气,“所以下次见吧宝贝儿,你该回家睡觉了,让我看看大纲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艹,没有大纲”
“……”莉塞特沉默地和死侍对视。
“这篇文绝对会扑的,有我帅气的英姿也没法挽回,我诅咒它。”对视几秒,死侍愤愤伸出手,在莉塞特头顶划过,像是拉快了什么东西的进度条,“但我为了我能多出场几次,我得调整一下节奏,正好,接下来这一段很无聊,所以我们跳过吧,拉到十二点怎么样”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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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塞特又一次站在了田埂上。
回想了一遍白天发生的事,她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叹了口气。
她双手插.进牛仔裤的口袋,沿着田埂,慢慢向前走去。
丧乐从身后传来。
并不煽情。肃穆,庄严,熟悉的旋律交织成孤寂的海潮,从脚下涨潮,一点点没过头顶,将她淹溺在回忆的深海里。
莉塞特转头望向送葬的乐队。
和每一次看到的都一样,人们的表情都那么专心,那么严肃。他们盯着前方,眉毛紧皱,却不免从眉宇间流露出蛛丝马迹,无声地证明着,他们并不哀伤。
棺木从她身边经过。
她还记得母亲的习惯。莉塞特想。
母亲只要最好的,无论什么,都在能够承担的范围里选择最好的,她也有那个资格。
所以乐队是一流的,棺木是昂贵的,葬礼是完美的。
除了小小的她。
小小的她,是母亲不得不接受的挫折,是她完美的人生中最大的败笔。
梦境似乎慢慢燃烧了起来,来源不明的热浪从极远处席卷而来,枯树上的乌鸦振翅而飞,留下一串嘶哑的鸣声,像是在天空撕裂出一道丑陋的伤痕。
莉塞特想了想,伸出手感受风向,随后将手插回裤口袋,沿着田埂慢慢向着远方走去。
这种变化并不常有,不是所有人的梦境都像她一样一成不变,迄今为止,她只感受过一次这样的异常――
思绪在视线定格的刹那被打断,莉塞特就看到了自己寻找的事物。
红发的少女站在萋萋荒草中,皱着眉打量着四周的景色。
当她的目光和莉塞特对上时,她的眼瞳里漫起一丝疑惑,上下打量着莉塞特,慢慢扬起了眉毛:“你……”
莉塞特:“……”
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毫无征兆地看到了又一个陌生人,莉塞特顿时一阵胸闷,直觉自己可能要吐血。
不,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的梦会进来这么多人,查尔斯是个意外,她的目标从来不是他……
现在站在自己眼前的姑娘又是怎么误入了她的黑暗巢穴的
多想无益。
莉塞特单手扶额,嗓音含着淡淡的无奈,低声道:“知道名字就够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