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就现在的她的是她所邂逅的无数偶然,是她自己做出的每个选择延伸出的际遇,那个和你性格习惯观念都格格不入的人,到底算谁
……所以就算知道塞姬算是另一个自己,莉塞特也没有多少认同感。
伊底也是过去的自己也是,莉塞特不觉得她们是现在的自己,她所看见的是现在所追寻的是未来,无论是被割舍的过去还是截然不同的选择开辟出的人生,她都不曾在意过。
如果非要说,她应该是个非常傲慢的人。
傲慢到相信自己对于任何宇宙来说都,独一无二。
所以她怎么才能判断过去的自己会做出和现在一样的选择
她以前到底为了自己的未来做过什么
“啊,孩子,”邓布利多看起来有些惊讶,“你想要知道的东西很危险。”
莉塞特说:“……但我可能必须要知道。”
邓布利多用探究的眼神看了她好一会。
“我恐怕我需要先知道你坚持的理由……”他慢慢说。
莉塞特忍不住叹气。
“校长,”她有些厌倦,“我会离开的,无论我……我也不会对这个世界做什么的,我有我自己的世界。”
“但你想知道的会毁了你。”邓布利多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镇定。
“……”莉塞特有些惊讶。
这可不是她做的――这样急急忙忙的辩解被她第一时间否决,莉塞特的思绪飘忽了一瞬,最后定格。
――即使这样过去的她也要制作的魂片,肯定有什么重要的用途。
……
逛了大半纽约之后,夜色轻笼指间的烟雾缥缈,莉塞特轻车熟路走进富丽堂皇的酒店正门,并不经过前台,领着彼得一路走上楼梯来到顶楼的套房。
“我今晚住你的房间”
已经走到这里,快银还不懂目的地是哪里就是蠢了。他眨眨眼,问。
“你不会想露宿街头。”莉塞特自如地切换了英音,一口rp腔醇厚优雅,“而且相信我,我还是能在房间里找到角落栖身的。”
她用钥匙打开门,露出门后的景象。
――几乎占据酒店一层的豪华套房,居然还自带露台,透过落地窗漫舞的轻纱,能看到露台上的圆桌,以及栏杆后灯火辉煌的纽约。
莉塞特进门后就解开大衣,随手把大衣抛上衣架,走向轻纱外的露台。
快银环顾了一圈房间,先是飞快检查了一遍房间各个角落,才往沙发上一躺,全程只用了眨眼功夫。他看着莉塞特飘飞纱幔后若影若现的背影,“谢了。”
“我的荣幸。”
莉塞特单手按在圆桌上,俯瞰纽约的夜景。
她拎起圆桌上的威士忌单手拧开,左手翻过一只玻璃杯,看也不看地倒了一杯酒。绚丽的金色酒液倒影灯光,像是隐藏了一整座城市。
凝望着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的都市,莉塞特慢慢闭上了眼睛。
“要来点吗”她头也不回地问。
快银看看威士忌,再看看天花板:“我不喝酒。”
然后他听见露台上响起轻笑。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间”
莉塞特作沉思状:“视野开阔。”
她举起的玻璃杯还没递到唇边,白色纱幔忽地扬起,身边栏杆上多了个人影,银发青年趴在栏杆上,对着夜景评价:“其实没有几十年之后好看。”
“这就是你这么想回去的原因”莉塞特好奇。
“当然不,是因为别的。”快银不假思索。
莉塞特了然点头:“有人在等你。”
不等他说话,她低头啜了口威士忌,慢悠悠地开口:“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的。”
“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人,挺多。”莉塞特声线无动于衷,平铺直叙。
因为总是被清空记忆,当然也会有曾经认识的存在打破宇宙壁垒追上来,心心念念想要一个答案。
就算曾经是善意,漫长的无望追寻之后也终于被消磨成了恶念。
她转过头,正好对上快银一眨不眨盯着她看的眼睛。
“你要说你都把他们分尸了吗”他撇撇嘴满不在乎,“你不会的。”
“我有那么重口吗”莉塞特想笑,她眨眨眼:“为什么”
“你是莉塞特。”快银笑得有点小得意。
莉塞特眼睛眨得更快了。
但她没打断,喝了口威士忌,神色不变:“所以”
拜托不要是“你是个好人”……要是未来的自己是个“好人”她会疯的。
“你一牵扯到感情就超黏糊,”这句话快银说得很谨慎,边说边瞟四周,准备莉塞特脸一变色就跑路,“喜欢你的哪怕是混蛋你都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真实看法,虽然目前为止莉塞特根本没有这种迹象,但他莫名就这么觉得。
“……”莉塞特的脸色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