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在地牢里的我并没有向恐惧屈服,我第一个屈服并且下跪的不是伏地魔,而是---
炎热。
没有魔杖没法使用“清凉咒”的我,头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心静自然凉,我头一次觉得没有空调的马尔福庄园条件真差。
直到第二天的时候,我正在努力让自己心静自然凉,却感觉到有一种冰冷的东西贴着我的肌肤滑过。那是一种阴冷的,身上有点粗糙的,让人感觉汗毛耸立的东西,我在那一瞬间僵直了身体,尽力不让自己尖叫出声或者动弹起来。
然而那个东西的冰冷感觉蜿蜒而上,从我的手臂到肩膀,接触过我的脸颊和头顶,我估计这是一条能把我吃下去的蛇。我一动不动地过了许久,直到这条蛇从我身上离开,在一片寂静的地牢里,它爬行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我确定它已经消失不见才睁开眼睛。
那一定是条挑吃的蛇,毕竟我那么多天没洗澡都要臭了。
我正这样想着,结果有人来了,上次那个很强壮的会用指甲弄我脸蛋的男人出现在我的地牢前面,他发出冷冷的哼笑:“主人要见你。”
他把我拎出了这间地牢,我头一次察觉到手无寸铁是多么弱小,然而我的弱小明显还不能满足面前这个男人,他呲牙咧嘴地威胁我:“多可爱的姑娘,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然后我默默看了他一眼,或者说是白了他一眼。这不是贬义,而是他太高了,我翻白眼都没法好好看清他。却成功把他惹毛了,他直接把我一把绊倒在地上,然后扯着我的头发向前大步走去,他一边嘶吼出声,像极了可怕的大型动物。
一路被人扯着头发走的滋味真是不好受,我一边觉得阶梯之类的障碍物把我嗑得很疼很疼,一边又觉得头皮被针扎一样的痛,真害怕下一秒变成秃子!
最后他带着我来到了一间会客厅一样的地方,拽着我的头发将我抛到前面的空地上。这片空地甚至还算得上精美,因为蓝色刺绣的绒毯就在下面,以致于我在那一瞬间想就着这块地毯睡过去,我压根没有力气再去想什么。
“主人,她已经带到。”那个强壮的男人瞬间毕恭毕敬起来。
“很好,格雷伯克。”一个沙哑又冷酷的声音响起,我顺着方向看去,终于亲眼见证到了人类丑陋面貌进化的极限。
伏地魔简直美如画---
暴走漫画。
我太阳。
伏地魔穿着宽大又古老的黑色长袍,他确实是个光头,拥有一张扁平的蛇脸,鼻孔小的像细缝,猩红的瞳孔正微微眯起看着我。
而我开始憎恶开始恐惧,我憎恶他伤害了鲁斯,也恐惧他会对我做什么。
“漂亮的姑娘。”他走到我的面前,挥动着魔杖使我的下巴被迫抬起,这对疲倦到极致的我而言其实有点困难,“纳吉尼在地牢里发现了她,要知道它是一个有教养的淑女,用餐前都会主动询问这样东西该不该吃。嗯卢修斯。”
吃你大爷啊。
我有点吃力地牵扯起嘴角,干涸的嗓子让我难以开口说话。
我转动眼眸看到了一旁的马尔福一家三口,他们站在一起还是那么养眼。其中的德拉科还是那么俊秀漂亮,但是看上去脸色更加苍白,他灰蓝色的眼眸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好像下一秒就有无数的情绪要宣泄出来。
卢修斯.马尔福忽然站出来,这个男人看起来沧桑许多,甚至连下巴上都有了没那么干净的胡渣:“是的,主人。这个女孩是贝拉特里克斯送入地牢的。”
这时候有一个不知哪里听过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她叫做伊芙.鲁斯。”
“鲁斯!”伏地魔扬起了头,他诡异地走到我面前,用一种恶劣而邪恶的目光看着我:“那个艾伯特.鲁斯”
“没错,就是他。”那个声音又一次非常绉媚地响起来,我看过去,发现是几年前在魁地奇世界杯上看到过的那个人,鲁斯的侄子---
班森.塞尔温。
他正冲伏地魔低头哈腰:“她是那个人收养的女孩。”
我感觉我的下巴被人剧烈地扭了一下,一种骨骼上的痛觉传来,让我忍不住痛呼出声。
“很好,一个来路不明的... ...”伏地魔用魔杖触了触我的脸,带着恶意的痛觉从他的魔杖传到脸颊上。“那个艾伯特.鲁斯,听说他还活着”
“死了。”当我艰难地冒出声音时,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难听沙哑的声音是从我的嘴巴里发出来的。
简称公鸭嗓。
“她撒谎!”班森.塞尔温喊叫起来,他开始嘟嘟囔囔我的事情。
“一年前刚刚死去。”我吃力地反驳着这个让人厌恶的男人,不论自己发出的是多么难听的声音,但是这句解释让伏地魔制止了班森.塞尔温的嚎叫。
于是伏地魔挥了挥魔杖,把我重重地摔在了地毯上,他看起来格外强大,强大到能随意处决我的生死,我当时在地牢里想了很多,强迫自己能淡定地面对一切,也许我能吐一口唾沫星子以证明贞洁。但是当我现实那么近距离的看到伏地魔,我忽然觉得一切心理建设都是白搭。
“很好。”那个可怕的伏地魔坐到了椅子上,他对我露出了接近残忍的笑意,转而面对那条在他身边盘起来的大蛇,用非常柔和的口吻说:“你可以用餐了,纳吉尼。”
我察觉到德拉科好像想向我走过来,不过很快就被谁拦住了一样。那条蛇吐着信子朝我游来,在它盘上我头颅的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很难过很不爽很悲哀很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