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苏幕遮跟玉罗刹那堪称是没脸没皮的对话被他听得一清二楚,不同于苏幕遮心里门儿清,花满楼对男女之事都懵懵懂懂,更不要提那男人跟男人之间的事情,原以为拥抱亲吻已是极限,没想到还会有更亲近之事吗……
被脑袋里模模糊糊引人遐思的朦胧幻想勾得面红耳赤,花满楼一时觉得身后裸着小半的躯体烫得吓人,慌乱地驱散了一脑袋杂七杂八的遐思。
他跟阿苏发乎情止于礼,哪怕稍有逾越也不至于做出什么孟浪之举,况且阿苏于情爱尚且心存犹疑,他又怎可这般胡乱揣度……
陷入了罕见的手忙脚乱的花满楼,显然是忘记了苏幕遮那句简单粗暴的“该做什么我都知道”。
“怎么醒了”苏幕遮睁开眼,把大半身子脱出怀抱,脸颊靠在玉枕上的青年拉回怀里,埋下头在他发顶轻轻蹭了蹭。
“没事…….”花满楼觉得自己整个人真的快要烧起来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啥都不知道的人想象起来那才可怕,苏幕遮穿得本就单薄,他穿得也不怎么厚实,隔着薄薄两层布料体温都能清晰的透过来,背脊贴着苏幕遮的胸腹,肌肉起伏说话时胸腔微震,清楚到让他不自觉在大脑里勾勒出了具体的轮廓。
胸肌,腹肌,流畅具有跃动感的线条,环住自己的手臂也非常有力…….
“怎么这么热”苏幕遮伸手摸摸花满楼的额头,皱眉问道。
花满楼被苏幕遮一惊,脑袋里出格的画面还留了个小小的影子,颇有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从小到大都是好孩子的花满楼赶忙晃晃脑袋,又羞又窘恨不得把脑袋往被子里一塞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再出来才好。
当时阿苏被他逗弄到哭哭唧唧,现在实打实的报应到了自己身上。
苏幕遮却是摸不着头脑,眼看花满楼两颊通红双眼紧闭,说话还带着颤音,手一摸还滚烫,不禁忧心是不是白日里在外头吹多了冷风得了病,前些日子本就因为着凉有些身子不适,心念一转他着急地坐起身,“我给你找个大夫来看看,莫要病了。”
“我真没事。”花满楼被他吓了一跳,赶紧跟着起身扯住准备推门的苏幕遮,哭笑不得地解释着,要是大夫来了什么都检查不出来不说,苏幕遮一说病情他那几个久经风浪的哥哥还不全心知肚明,那此后就更多了些拿来打趣自己的谈资。
“喵……”开了一条缝的门里探头探脑蹭进来一个小白脑袋,仰头看了僵持状态的两人,身子像鱼一样从缝里钻了进来,谄媚地扒拉着苏幕遮的裤脚磨蹭。
“蠢东西”苏幕遮挑眉,脚尖力道轻柔地踢了踢挂在脚尖的猫儿,见花满楼面上已恢复如常且态度坚决,便妥协地退了几步关好门,扯着花满楼躺回床上,“鞋都不穿就往地上踩,没病也要弄出病来的。”
“别急……等等……”花满楼被他拽得一个趔趄,跌跌撞撞行了几步被塞进被子里,勉力把脑袋挣扎出来喘了口气,霎时觉得自己方才脑子里种种绮思着实是着了魔一样。
就阿苏这风风火火的劲头,只怕根本未曾想到这一步吧。
暗自笑起来的花满楼又一次忘记了,苏幕遮那句粗暴简单的“该做什么我都知道”。
被忽略在地上的猫儿可怜兮兮地往床上看了一眼又一眼,见两人谁也没注意到它,落寞地在垂下的床幔上磨磨爪子,哀怨凄凉呜咽起来。
花满楼撑起身子,伸手抱起猫儿揉了揉,“它也想你想得很啊。”
苏幕遮瞥了一眼锲而不舍往他身边蹭的猫儿,不屑地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