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还没说完,许大小姐就冲了出去。
许大小姐冲出去,李刚公子也冲了出去。
刘务功和袁老翁一看一对主角都冲出去了,依着许嫦那个性子,保不准又象前几次那样大哭大闹起来叫人消受不了,也立即跟了出去。
看热闹的又怎能不去冲冲冲――
跑到前面许大小姐已经象护小鸡的母鸡一样挡在李刚身前对来人怒气冲冲地说:
“许叔,我早说过你不用再来了,爹不同意,我永远不回去,也不许你们欺负他!”
来人是许家的管家许叔,望着许大小姐沉痛地道:“小姐,许叔不是要逼你回去,老爷、老爷他刚刚过去了......”说着就落下几滴老泪来,连忙以袖管拭了拭又说:
“请小姐回去给老爷主张身后事......”
许嫦被这个消息轰得有点懵,颤抖着声音望向李刚说:“李郎,他说什么、什么过去了,什么身后事!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爹、我爹他――”
“他”字没完人就昏倒在李刚怀里,李刚被她突然带来的重负扑倒坐到了地上。
许叔见状也失措起来,只知道跪倒连唤小姐,按理说许家管家不该如此才对啊。
刘务功连忙拉住他说:“许叔,料理正事要紧,咱们且抛开两家的恩怨,许小姐现在如此,可否让我和李刚随你回去帮上一帮”
许叔老泪纵横道:“刘当家的,只怕你也不好去帮啊,东厂太监和锦衣卫,现在都在我们许家......我、我――”
众人一听不由大惊失色,东厂和锦衣卫的人怎么会到了江宁水盟的许家来!
席慕暗暗吃惊,南宫子冶要他带铃铛儿离开南京,就是怕涉入朝廷的事,怎么到了湖广又遇上了不知不觉眉头也皱了起来。
铃铛儿从来没见过他皱眉烦恼,拉拉他的袖子以眼神询问,席慕立即微微一笑摇头说没事。
赣人推崇正直、义气,即使是厂卫让人避之不及,刘务攻也不愿见许长江连身后事都无人料理,立即毫不犹豫地拉住许叔说:
“现在还想这许多做什么,快去快去,万一厂卫有什么问的,也好有人应答。”
又给李刚丢了个眼神,这个文雅的年轻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噌的就把昏过去的许嫦抱了起来。铃铛儿这才对李刚刮目相看。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许家,原来许家离凤凰会馆就隔了一条街,难怪许李二人会生了情愫,经常见到,日久便生情。
看见这么多人涌进来,守在内院大门,红衣黑冠黑带的锦衣卫拦住他们,喝问:“什么人!”
许嫦已经被掐人中掐得醒转过来,也不是完全不经事的,尽管悲痛,但遭遇变故还是不得不镇定下来,此时能代表许家做主的只有她这个大小姐了,弟弟还是个孩子。
于是她上前对把守的锦衣卫说道:“我是许长江的长女,请让我进去见我父亲。”
锦衣卫又指指刘务功他们问他们是何人。
许嫦说,我一个女子,大事怕处理不好,这些是我的长辈朋友,请他们来帮忙出主意。
再三哀告,刘务功也表明了身份,锦衣卫才将他们都放进去。
还没走近,就看到许长江的尸体已经被放到矮榻上。许嫦一见也不管有什么人在一旁,就扑了上去抱住父亲的遗体大哭起来。
立在榻前的东厂太监和锦衣卫首领人物的鹰眼都望了过来。
席慕和铃铛儿没想到又遇到熟面孔。
那个胖子太监,正是南京白大侠遇害当日见到的王长海。那个锦衣卫首领虽然不是铁厄,但是却也是铃铛儿见过的。这个锦衣卫首领正是铃铛儿在大名官道上见过的那个。
那个锦衣卫首领也认出了铃铛儿,点头道:“小姑娘,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