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样还是朱立勤翁婿两个喝米酒,女眷跟小孩子喝甜酒,就是小小的一岁多的叶成忠都拿了个小勺子舔着甜酒尝味道,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过了除夕,第二天又热热闹闹的转悠着在村里到处拜年。
初三是朱娇娇家摆朱家家族会餐席面的日子,主厨的朱立节大早上的就来了朱娇娇家,今年朱娇娇备的是满打满算的十全十美的席面。
因为事情多朱娇娇挺着大肚子也帮不了忙,还特意从族里请了几位婶娘一起帮工。
厨房里乒乒砰砰响了一个上午,赶在挑选好的吉时开始上菜。
这一次的会餐走得还是一样的流程,比之去年,今年大家都更欢喜一些,毕竟今年大家都过得很不错,外头雪花飘飘,里头热气腾腾。
聊一聊吃一吃,这一餐直吃到下晌天都快黑了才散席,桌上的菜是热了又热,还把朱娇娇家多备的两桌食材也全部都吃完了。
这次的席面真的是吃得比以往任何一个席面都要干净。
有几位族里的老人家喝了酒,朱立勤不敢放他们回去,毕竟外头还下着大雪呢,就留在家里住一晚,还有些小孩子吃得累了早已经睡着了,便也留了下来。
借来的桌凳收拾好了也不急着今晚退,都推到了明天再去退回各家。
这场从小年开始下的大雪一直到初五才停了下来,下足了十一天,地上的积雪都快有一米深。
小孩子们还有兴致跑去打雪仗玩,大人们就没这个兴致了,或是窝在家里烤火,或是一群人约了打字牌。
叶有华作为生产队长从下雪起就加入了巡逻队伍隔一天就要去大礼堂和学校把屋顶的积雪扫下来。
除此之外还得时不时的去队里的队员家慰问一下这场大雪有没有对队员们造成什么损失。
一个生产队二十多户人家全部走下来有时候要花两天时间。
而且大队部那边的库房还需要有人守夜,照顾到妇女的体力,一般都是生产队的男干部们一次两人的轮流着来守夜。
这个年过得很累,叶有华也就不跟其他村民聚一块打字牌,只在家里偶尔跟岳父玩几把。
今年的雪初五停下来,等了快三天也没有化雪,反倒是到了初八又下了大半天才停下来,很多等着初六开工砌房子的村民们不得不推迟了开工时间。
雪都没化又下起来了,地基怎么挖呀。
朱娇娇家也没有什么大动作,毕竟出行不便。
几个小孩子去外面玩了两三天雪也有些没劲了,特别是一岁多的叶成忠才玩了一天就没去了,他还太小,走在雪地里特别的费劲,跟在两个姐姐身后跟别人打雪仗都是只有被欺负的份,每每还连累两个姐姐被他绊住了手脚,老是输得多赢的少。
偏偏到了初八停了的雪又下了起来,在外面疯玩的小孩子也被叫回了家里,好在当天雪就停住了,这场雪下得久也撑得久,一直到元宵节,几天没什么动静的积雪才慢慢开始融化。
今年元宵节大家都没有去县城卖东西了,一则是投机倒把抓得越来越严,除了木柴别的不敢卖,但大家也不好意思跟其他村那些只能靠卖柴赚点钱补贴家用的人去抢单。二是跟罗科长签了合作合同之后大家也没有留什么太多的存货。
等到积雪全部融化,学校也开课了,村里也差不多要开始上工了。
大家说起这场雪都觉得有些反常。
朱娇娇曾听孙女打过一个叫什么能量守恒定律的简易比方,说是这天上的雨水都是有数的,如果某年下雨下雪多了,往后总会有干旱,干旱过后又经常会有洪涝,也正是符合守恒定律。
朱娇娇不知道什么是能量守恒,但这个比方她却是认同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也有很多村民们有类似的想法,还没有出正月,老门山脚村不光是砌砖房的人家很多,就连打井的人家也突然多了起来。
住的偏僻的就自家打一口井,也有住得近的几家合起来打一口井的。
村里对于砌房子的没有补偿,但是打井的还是按了朱娇娇家的惯例来,工具借大队部的,材料钱自家出,帮忙打井的按每天十工分算五天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