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就是没眼睛也得有耳朵啊!我好心让她们一家三口住在这儿,这不要脸的贱人居然想勾搭我男人!我呸,谁都别想掂记着我男人!爹,你今天要非拦着,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了。”
白老爷子差点被气个倒仰,颤微微地指着朱氏,却硬是没再说一个字。
朱氏也懒得理他,指使着伍嫂和秦氏还有吴玉浓拖那娘俩出去。
那娘俩自然不肯好好出去,又扯又闹的,那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也哭着跑出来抱住米氏的大腿,大声嚎哭,院子里一时乱成一团。
就在这混乱中,突然一道略显苍老的女声喝道:“这是在做什么胡闹!是哪儿来的无赖,敢到官宦人家来闹事!不怕被衙差抓吗”
连朱氏都惊讶地扭头去看:听声音挺陌生,不像是屯子里的哪个熟人啊!
院里众人纷纷扭头,看着出现在院门口的那一行人,都有几分惊讶。
来的这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太太,刚才说话的正是这个老太太。
看那老太太穿的虽是棉布,却是松江布,头上戴着的银钗很亮,显然是新炸过的,成色极佳,抬手间腕上还露出一只玉镯,显见家境不错。
正收拾狐狸精,突然被外人撞见,虽这老太太一上来就是帮着她说话,可朱氏到底不豫,一时间没有立刻上前相问。
还是白应魁迎上前:“不知贵客是……”
老太太还没回答,白老爷子突然往前迎了两步,颤声问道:“可是小妹”
那老太太立刻迎上,伸手去扶白老爷子,流着眼泪叫道:“大哥,是我啊,是小妹来看你了……”
白老爷子眼泪一下就落下来了,两个老人手拉着手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白应魁也红了眼眶:“是姑姑吗没想到您居然回来了。”
老太太转向白应魁,含着泪笑问:“是老大吧姑姑嫁人的时候你才这么高……”她在自己膝盖下比划了下,把白应魁看了又看,才道:“真好!已经是这样有担当的汉子了……这是侄媳妇吧是个能当家作主的。”
朱氏早就知道白家有个姑奶奶是嫁回山东去了,一直没见过可是却听过不少,也知道老爷子偶尔还会请人帮忙写信去山东。倒是这位姑奶奶回信的时候很少,虽是最近的亲戚却还没和鲁民屯的张家走得近。
按说,张家是因姑奶奶才结的姻亲,可朱氏私心里还真是觉得张家的人亲近些。
所以这会,她表现得也没像白应魁那么激动,只是笑着唤了声:“姑姑。”
“唉……”白氏笑着答应一声,竟是直接撸胳膊上的玉镯,拉着朱氏就要往她胳膊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