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闵汐出了事, 那些东西该怎么办”城阳郡主捏着杯子的手因用力而泛白。
若是被发现
“殿下不会出事。”裴晋紧紧地抿着唇。
“裴晋现在不是幻想的时候, 要是有个什么万一”
“郡主属下会替殿下完成心愿的。”裴晋眼眶发红,情绪激动,“属下保证。”
“殿下想做的事,属下会帮他做的, 郡主不要自乱阵脚, 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朝中的那帮人, 殿下手头捏着他们的把柄, 又因为皇上迟迟不愿立储君, 加之这两年有朝世子在, 殿下的身体还算不错, 他们才站了殿下。”裴晋皱着眉头道, “殿下眼下情况危险, 那些人怕是已经蠢蠢欲动。”
“他们敢”城阳郡主气得一拍桌子, “都走到这个地步了还想退除非是脑子蠢找死。”
夺嫡最忌讳的便是摇摆不定。
“总有人是胆子小的。”裴晋道,“毕竟他们的依仗是殿下,若是殿下倒了, 那些人也说不定”
“所以郡主现在要做是不是担心其它的事, 郡主要做的就是去稳住这些人的心,咱们有的不只是殿下的身份。”
城阳郡主的脸色好了许多,筹划了这么多年,他们手里的依仗自然很多。
“郡主,属下一直不赞同跟朝昀谋合,他是异族, 殿下的身子也不适合做君王,到最后受益的必然是朝昀。”裴晋蹙着眉头,“依属下的意思,不如在族中挑选个德才兼备的族人培养”
“噗哈哈哈,裴晋,你是武将,莫不是被那些满口知乎者也的酸儒同化了北祁和大庆都是汉人,几百年前是一体的,哪里来的异族至于是不是朝昀当君王,我和闵汐都无所谓,只要不是北方的鞑子就行。”城阳郡主哈哈大笑起来,“至于闵氏江山,谁会在乎一个落魄贵族依仗着别人当上了君王,这天下就当真姓闵了”
“郡主”裴晋有些无奈。
“行了,时辰不早了,也该叫阿俏回来了,我也想尝尝她的厨艺。”城阳郡主笑着道。
“殿下不会同意的。”裴晋摇了摇头,殿下不会喜欢楚俏做的吃的被旁人吃了的。
“切,他有本事醒了来拦本郡主。”
“郡主”裴晋无奈道,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变了一下。
“怎么了”城阳郡主蹙眉。
“属下忘记那厢房里的画了,”裴晋恍了一瞬,“得快些去把楚俏接过来。”他说完大步出了门。
楚俏盯着那几个小字,心低说不出的震惊。
她记得她娘亲就叫蕙娘。
楚俏的手微微发颤,画中的人穿着白纱裙,上面绣着金色蝴蝶,同在庄子里时那白衣人让她
穿上的那套一模一样,连发髻和步摇都是一样的。
闵汐是认得她娘么那白衣人也是认得的吧
她觉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份了,就她一个人还蒙在鼓里,可要去问旁人,她又不知道到底该问谁,心底升起一股挫败的感觉,楚俏将画卷全部卷好后放回了原本的位置,努力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去了另外一个架子赏起玉雕来。
闵汐怎么会认得她娘呢,难道她娘以前进过宫
楚俏满脑子都是疑惑,她一面想知道真相,一面又怕知道,楚俏紧紧地掐着手指,她不蠢的,她早知道她的身世定然没有那么简单
她可能可能也不是三老爷的孩子
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她想逃避这些真相,可自欺欺人就当真有用吗
她不是伯府的姑娘,占了姐姐哥哥的宠爱,她只是个外人,好不容易得来的家人其实不是自己的,自己又要成为一个人了。
楚俏蹲了下来,埋着头,眼眶发红,她是自私的。
自从有人对她关心对她好,她就变得自私了,她原本是觉得占了原主的身子,得了她应有的宠爱而愧疚,但心里也是很高兴的,她高兴身边能有这么多人陪着自己,所以潜意识忘记自己是个异世孤魂,她自私地把自己当成原主去活,但心里一直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