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抱着她去洗漱:“你知道就好。”
沈辛夷还想调戏几句,可惜耗力太多,上下眼皮子已经开始打架了,只十分含糊地笑了声。
陆衍抱着她进了浴池,莫名问她一句:“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沈辛夷已是半梦半醒:“女孩贴心...男孩太皮了。“
陆衍低低一笑:“那我们就要个女孩吧,我必视她为掌上明珠。”
沈辛夷沉沉睡过去,无心分辨他究竟说了什么。
......
沈辛夷压根没时间考虑什么孩子不孩子的,趁着两人都在,她跟陆衍商量:“下回我要是再这样,你就下手重点,把我揍醒算了。”今儿剁雕明儿砍人的,万一真把陆衍伤了,她还能落得了好
陆衍轻哼了声,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这话还不如不说,你哪里能经得起我下重手”他不知想到什么,看了眼她的细腰:“尤其是这里,稍弄的重点就要折了似的。”
他被她这么一问,又想到前日她逼着他服用‘避子汤药’的事了,她每次犯病总会有个由头,不是全然无迹可寻,不知为何,他对那所谓的‘避子汤药’十分在意。
沈辛夷头疼:“总得想个法子啊。”她郁闷到拍桌,忍不住抱怨道:“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名门淑女,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正儿八经”他鄙夷地把这话重复了一番,上下打量她几眼:“我认识的人里,就属你最不正经。”
沈辛夷:“...”不,不要说出来吗,好羞耻。
两人互相挤兑了几句,拿这个病也没法子,到底是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料理完手头的事,又得和陆衍装扮更衣,去宫里参加年宴。
宴席是男女座分开的,文昌帝十分贴心地把陆渝世子和陆衍安排在一处,沈辛夷在女席这边,也被迫和蒋氏坐在一起,本来头上有个不阴不阳的齐皇后就够难熬的,旁边在坐着一个阴阳怪气的将士,她深深觉着自己吃完会消化不良。
蒋氏这回倒沉得住气,等宴会过一半她才开口,古怪地笑了一下:“听闻世子好像给太子妃送了许多厚礼。”
沈辛夷抿了口桂花酿,不咸不淡地道:“世子妃记错了,那些是世子给太子备下的。”
蒋氏仿佛没听见她说话,阴阳怪气地继续:“世子送过去的好些厚礼,连妾身这个世子妃都没见过,就是不知世子为何对您如此上心啊”
沈辛夷有点想给她两耳光让她闭嘴,但碍于是在大殿内,她只好冷冷道:“世子妃今天的话有点多,让本宫很不高兴啊。”
蒋氏面对她冷冽的目光,不由瑟缩了一下,不过想着自己早晚都得死,便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于是冷笑了声,压低声音:“太子妃实话告诉我,上回在京中救下齐王妃的是不是你”
沈辛夷皱了下眉,先一步起了身:“出来说。”
蒋氏先是一怔,继而得意地挑了挑眉,跟着沈辛夷进了一处无人的偏殿。
等待两人站定,沈辛夷直接上手赏了她两耳光:“世子妃,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其实她特别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两辈子的教养也不允许她做出抽人耳光的举动。
但自从傲天老大出来之后,她就发觉体内的暴虐因子被激发出来了...= =
蒋氏出身不低,还是头一次被人赏耳光,懵了片刻才尖利地道:“你!”
沈辛夷十分暴力地又给了她一巴掌:“再叫唤一声试试。”
她一边唾弃自己,一边羞耻地觉着打人真爽。
啊,好爽。
蒋氏捂着脸恨恨道:“果然是太子妃当初救下的齐王妃,不然你怎会暴怒至此”
沈辛夷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免得给她抓住话柄:“你说这些疯话想做什么”
蒋氏的想法说来也好懂,若不是沈辛夷救下齐王妃,那位侧妃和前世子也不会大败,她更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两人的境遇身份明明差不多,凭什么太子妃就能受尽恩宠,她转瞬要化为一抔黄土
她就是死,也不能让太子妃和太子好过。
蒋氏果真不大正常了,又展颜一笑:“太子妃不必瞒我,我只是心疼太子妃罢了。”她故意啧啧两声:“太子妃救下齐王妃,帮了太子和世子这么大一个忙,您处处为太子考虑,太子却还存心想杀了您,我都替您不值。”
沈辛夷面色一沉,蒋氏自顾自地继续:“我这里有桩秘事,太子妃想听吗”
沈辛夷没说话,她知道自己就算回答不想,蒋氏也一定会说出来。
果然她轻笑了一声:“在你和太子大婚之前,太子曾和世子有过一次谈话,两人商议着如何杀了你,这样皇上就无法逼太子娶你了,后来不知为什么,你竟然没有死成。”
她说的字字句句都是实话,正因为知道自己说的是实话,她才笃定沈辛夷一定会信,知道自己的丈夫想杀了自己之后,两人还能继续如胶似漆,那她才佩服沈辛夷。
沈辛夷心头猛然跳了几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以袖掩口,笑的异常凄戾:“不过就算一时不死又能如何你看我便知道了,等太子哪天挣了桎梏,便是取你性命之时!我会在下面等着你的,咱们黄泉路上一道走,也算有个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