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出去了,林觅一想到老三,就开始头疼。
正准备进空间呢,谁知道高氏拿了银子回屋,被王氏瞧见了,一时瞪圆了眼睛委屈巴巴的竟然嚎了起来!嗷的一声,把全家人都给吓了一大跳。
“……”林觅无语至极,这日子,再不分家可咋过!
这王氏的眼睛竟放在这些事上了,盯着主屋呢。
高氏是个聪明的,也不是那种会做偷偷摸摸事的人,因此,她是过了明路的,然而,王氏这就委屈上了。看样子,不闹腾一下不罢休。
分家之前,正是敏感的时候,王氏哪能不闹腾!她不闹腾才怪了,生怕被分走许多好处!
可是林觅的脸子却掉下来了,这是明显的不信任她,以为她藏私。关键是再这样下去,她这日子就甭想清静!
顿时腾的站了起来,掀了帘子就出了屋,进了堂屋,对王氏骂道:“你嚎啥!我是短你吃了,还是短你喝了!我打你了骂你了,还是怎么着你了!你嚎啥!别说我说了分家三成与我养老,三成里,我也说了以后怎么分配,便是我不肯分,你也不能怎么样!你惦记啥!你有啥好惦记的!我还没死呢,呸,老娘只要没死,这三成养老的钱财,我便是不分,打算带进棺材里,也轮不到你哭!”
王氏立即就熄了声。
高氏忙进去看她了,老三老二都听见,出来了,老二急道:“娘,咋了婆娘是不是气你了!你消消气!”
林觅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也犯不着骂他,就是他混,才治不住王氏呢。
林觅骂了一气,倒也消了气,见王氏没敢再嚎了,这才道:“我说话算话,我三成的养老银子里,一分给二狗子三狗子做一半束,一分给翠儿果儿治嫁妆,剩下的给大狗子,我说话算话!”
说罢冷笑一声,道:“叫你媳妇也别多心,别生怕分不着,那十两是给老三媳妇了,但我也没见不得人的,没偷偷摸摸的,她要是不高兴,尽管嚎,只别嚎到我眼前,这十两从我私产里走,不走公账……”
“再告诉她,记账也行,盯着也行,翠儿果儿没出嫁,这银子,她也得不着,便是要出嫁,这钱也落不到她手里,直接给两娃带去夫家,叫她少盯不该盯的!”林觅骂老二,见老二一脸懵,便没好气道:“滚回屋去,哪天一个个不在我眼皮底下碍眼了,老娘的日子才是真清静了,滚,全部滚!”
说罢就回了屋,老二要跟进去劝老娘,林觅沉着脸,叫他出来了。
家里哑雀无声,老二傻子似的进了屋,还没弄清楚状况呢,对王氏道:“你干啥了娘这么生气!”
王氏不听则已,一听又气哭了,道:“娘这么骂,你也这么不体贴,不能活了!呜呜呜……”
但到底是没敢再大声,没敢再直接呛了。
高氏叹了一口气,没承想弄出这么一出官司来。
她也回了屋,有点沉默。看着手上的银子,自己是想过了明路,不想偷偷摸摸的,但是没想到,竟惹出这么一段官司来,想一想娘也着实委屈,可是偷偷摸摸的拿娘的银子的事,她也干不出来。便觉得这银子拿的烫手,对不起娘。因此倒自责起来。
老三回了屋,还说她,“你拿了银子,干啥在她眼前晃一圈!不是扎她的眼睛和心嘛,二嫂那性子不闹起来才怪,正好又是要闹分家的这个当口。二嫂那人,盯我们屋盯的死死的,你但凡与娘亲近一点,她都多心,现在更是拿出银子来,她只怕会说,果然被她抓到了现行,你说说你,见识也不浅薄,咋这么蠢笨了,凭你的才能,但凡用点心,二嫂哪是你的对手!”
这些年与这个人过,终究他不懂自己。
过日子过的是人啊,别说她命好,人人都道她命好,秀才的女儿,嫁的婆家也不低,虽是猎户,但也不曾短过银子用,婆母和善,丈夫也精明,b娌也好相处,可是谁又知道她心里的苦,幼时失母,如今两个儿子大了,教养上却欠缺,而丈夫……
这世间的完美本身啊,其实就是一种坑。外人看到的也顶多是好处,却不知过的人心里的苦。好在还有个好婆婆,弥补她幼时无母的遗憾,对胡老太,高氏是打心眼里敬着爱着的。
至于两个嫂嫂,她是羡慕的,至少,大伯子和二伯子对婆娘是真没话说的。
高氏闭了闭眼睛,心里更苦了,不接他的话岔,她这人心里比较淡定,不善争执,只道:“娘发了话,这银子是送二狗子三狗子去私塾的,明天我就给两个孩子打包,送去我爹那,娘出了十两,我拿十二两,二两呢,放我嫂子那吃用,省得受人白眼,二十两呢,是束和笔墨书方面的支出,估摸着半年够使了,不够了,后半年再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