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了横滨的气候和节奏,我重新开始了每日打零工的生活,毕竟我是个立志百年内买下一间神社的有为美少女,神社这边支付的薪水最多够我养活我自己、我的猫和我的神主,想要早点有个窝的话必须从现在就开始努力。
和在福冈开始打工的时候一样,我只能选择白天的工作而且工资必须当日结清。因为各种限制,会雇佣我的人没有想象中那么多,一般情况下大多都是发传单或者套着个玩偶套子给孩子们发放气球――其实和发传单没什么区别。
我忘记在哪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小丑手里有一束气球,每个孩子都从他那里牵走了一个梦想。虽然我经常穿在皮卡丘的壳子里……
但这有什么问题么重点是梦想啊!
发气球和传单的地方自然是繁华的商业街,我偶尔会看见一些右手套着蓝色橡胶手环的少年少女出没在这里……嗯,都不是什么好事。
比如说强硬的“募捐”啦,或者是顺手牵羊带走些什么东西。
每当这个时候老板给我结账时都会唉声叹气,一边同情这些贫民窟的孩子生活困苦,一边咬牙切齿的表示要不是怕被报复绝对会把这些坏孩子吊起来抽。
我突然想起在擂钵街偶遇的,好心送我回神社的中原中也。我基本上想象不出他堵在别人门口要“保护费”或者“顺手牵羊”的场景……总感觉这家伙别被人顺手牵走就不错了。
嗯……大概没什么错。
“政府不管么大量少年失学,这是社会管理者的失格。”我觉得这是种不可理喻的放纵,在福冈,我打工的时候可是经常被人质问为什么不去上学以及是不是遭受了虐待……然而横滨这里似乎是司空见惯的日常。
老板看了眼外面,把工资塞到我手上:“管什么啊,横滨是租界区,没有办法管的。”
我立刻就明白了,租界区不能驻军,缺乏暴力机关掌控、政府的执行力非常之弱,所以就算心有余也力不足。而且这些孩子已经习惯了野外生活,一刀切的勉强把他们从社会边缘拉回来说不定反而是种互相伤害。
突然开始担心起来,关于那个发色与我接近的单纯少年。
收起今天的薪水,我弯腰向老板道谢后推门走出了这家店。天空中的白云已经被太阳染上一层橘红色,正赶上下班的时候,路上人有点多。
走着走着,身后突然爆发一声巨响,周围的路人反应神速,在我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前就都找好了躲藏的地方――应该说不愧是横滨么,连普通人的反射神经都被训练出来了……
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从废墟中软绵绵倒下来,鲜血浸透了地面上飞溅出来的碎石。这一幕被猝不及防的我看了个正着,甚至能嗅到疯狂蔓延的铁腥味。
排斥与厌恶让我忍不住干呕了一下,偏开头不再去看那个凄惨的家伙。
也许是抱着打草搂兔子的心态,受害者的同伴们掏出武器当街无差别扫射,在福冈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景象让我一脸懵逼。
不是,我是不是走错了次元壁
火力网随着这些黑西装的移动而发生变化,就在此时一个手里还牵着气球的孩子从藏身处跌了出来,子弹打爆了他的气球,砸在地面带起一簇火花。
我这个人吧,虽然懒洋洋的很多事情都可以不介意,但惟独不能接受有人对幼崽施暴。反正现世的武器并不会对我造成伤害,于是我冲了出去,抱着这个小孩一起摔进他刚刚躲藏的地方。孩子的父母都快哭出来了,不停的道谢然后带着我一块儿逃进了近在咫尺的警察局。
没错,这群王八蛋黑衣人已经嚣张到当着警察的面开枪了,而警察居然怂兮兮的被堵在警亭里出不去。
有没有搞错!
这样还怎么让人做生意怎么让人打工啊!
好在没过一会儿黑衣人们就离开了,也许是换了个战场继续。警察们看看外面安全了才敢打电话请120尽快赶过来,我想他们唯一起到的作用就是指挥交通让被迫滞留在附近的人群尽快散开好给急救车让路……
我怀里的孩子非常幸运,除了惊吓外只有点小小的擦伤,其他还好。从医院出来后他的父母反复向我鞠躬,甚至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现金要塞给我。我拒绝了这笔巨款,揉了揉这小子的毛脑袋,最后只收下了他从一兜里翻出来的糖果。
“好甜啦”我剥开糖纸把糖球塞进嘴里,笑嘻嘻的冲着劫后余生的一家人挥挥手,相当潇洒的赶在警察来找我录口供前逃离。
――我没有身份证啊!
踢踢踏踏走去商店街买了点鸡腿肉,拎着这些东西回了神社。猫咪已经从外面回来了,正趴在延廊下仔细舔毛。我把鸡腿肉煮熟撕碎喂给它,靠着延廊的柱子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一天过得太刺激,我有点累。
半夜的时候我被压在肚子上的重量吵醒了,猫咪目光炯炯的盯着我,大而圆的眼睛里有几分责备。我抱着它晃晃悠悠站起来走进卧室直接缩进被窝,闭上眼睛就再次进入梦乡。
算你有良心,没任由我躺在延廊下睡到天亮。
第二天仍旧被鸟鸣声吵醒,我起来给猫添食添水,换了白小袖和绯f拖着扫帚把院子扫了一遍,个把月也没被敲响过的神社大门被人从外面敲出“咚咚咚咚咚”的节奏。
一个带了几分奶气的声音好似撒娇一样传了进来:“有人在吗”
额……这样的神社难道真的有人参拜
我拖着扫把打开一条门缝往外看,一只缠满绷带的胳膊伸进来卡住了我的大门:“呦”
原来是一个月前被我赶走的那坨小黑泥怪。
呦什么呦!打你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