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后知后觉地惊醒,嘛的,自己替蒋旭坐在这儿怎么着都像个傻逼。
眼前的自称要改过自新的小可怜在找家教上都是亲力亲为的,包括给工资上也是,像她这种年纪的学生,这种事情哪件不由家长亲自筛选过目啊,她这样,一个人单枪匹马的,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儿,说不定就“啪叽”一下直接赖到他头上了。
傅从渊和蒋旭不同,他可没有那么多泛滥成灾的同情心,他素来都是讨厌麻烦的。
想到这层,傅从渊就想直接鸽了蒋旭的托孤,“这点工资不够我塞牙缝。”
林倩惊了“”
虽然现在她和这位“蒋旭蒋老师”还是陌生人,但她还是忍不住想骂一句您是老狗逼吧
她的全部积蓄,谈不上很多,但也绝对称不上少啊。
好几万了呀。
“你这是想坐地起价,趁机敲诈勒索”林倩眯着眼。
傅从渊瞥她,几秒后,轻哂“啧,这叫评估我自身所含价值。”
林倩“”
他说的好像也没错。
加上他之前也任劳任怨地帮过她,这么看的话,这点酬劳确实少了点。
嗐,这位投错胎的“小蒋老师”可太讨厌了。
林倩皱起了眉头,托着腮苦苦思索斟酌了片刻,几分钟后,终于在“未来”和“钱财”中做了抉择。
钱财乃身外之物。
考不上心仪的大学才真是要了命了。
“行。”她捏着拳头,咬碎银牙,“我知道了,你工资的事儿我再想想办法。”
话落,傅从渊“”
“小学生。”傅从渊直起腰,俯过身来,叩叩桌面,“我这是在敲诈。”
他想让她“知难而退”,哪里知道她会这么破釜沉舟地选择“迎难而上”的。
他现在倒是有点相信蒋旭说的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
回了头的浪子连最基本的理智都丢了。
浪子林倩微怔,随即反应过来,嘿嘿嘿地笑“我这叫物有所值。”
“”
“还有,我不是小学生。”
“嗤。”
半个小时过去了,“面试”似乎碰到了瓶颈。
瓶颈不在面试官那儿,而是在面试者身上。
面试官对面试者很满意,甚至不惜花重金把人聘请下来,反倒是面试者还有所顾虑,旁敲侧击的,迟迟不肯把这事儿给定下来。
时间就是生命。
傅从渊想,要不干脆把话摊到明面儿上讲
他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小学生。”傅从渊板着脸,听不进人话似的固执己见地继续这样喊她,“你这事儿没有经过监护人的同意,我可不敢贸然接这笔生意。”
林倩没话说。
她怎么就这么难呢
傅从渊见林倩陷入了沉思,眉毛一扬,推开椅子站起身来,“我去下卫生间,你好好想想。”
走出几步,又折了回来,冷声提醒“这种事情应该由家长代劳。”他从背包里掏出皮夹,抽了两张人民币出来,瞧着,是准备从卫生间回来后就走了,“不然遇到居心不良的人,你都不知道怎么哭。”
“”
说完,一个多余的眼神也不给,转身离去。
“吧嗒”一声,学生证掉到桌上再摇摇欲坠地掉到地上他也没看到。
林倩眨眨眼。
须臾,从位置上离开,蹲下身,捡起那本深色的学生证,好奇心蠢蠢欲动,不断怂恿着她将其翻开。
两三分钟后。
傅从渊回来了。
林倩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端坐在椅子上,见他缓步走过来时,精神为之一振,等他走近了,她组织好语言,手一抬,“你的学生证刚刚掉了。”
“谢谢。”傅从渊收好学生证,看了她一眼,挑起唇角似笑非笑,“你都知道了”
逆光之下,没出息的林倩可耻地被傅从渊的这抹笑晃了下眼,她根本就没听清傅从渊说了什么,就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认了自己没有做过的罪“嗯。”
“我是替我同学来的,他临时有事,当不了你的家教了。”傅从渊说。
“你要是真心想好好学习,就跟你爸妈说。”
林倩“”她说了呀
傅从渊怀疑自己被蒋旭传染了善心,居然还能耐着性子讲这么多“劝人向善”的话,啧,这太不符合他平常为人处世的风格了,他盯着林倩看了会儿,“还没学会走就别想着飞,先把学校里老师讲的内容整明白了再说。”
“”
“实在不行,你还可以复读啊。”
“”
直到傅从渊离开了有一会儿,林倩还是懵的。
她咽了咽口水。
从最后的对话里绕出来。
所以
这是浪费了半个下午的时间,把事情都给谈崩了
傅从渊是吧
傅老师是吧
初见面就是这样惨淡收尾的是吧
我可去你的一见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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