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静了很久,压下想提刀的冲动,眸光移到坐在床边的妇人身上,她开口,嗓子还有些哑,“妈,我没什么事。”
陆母一听这话就更来气了,掀开她衣服的下摆,指着她身上青紫的伤痕说“没事这叫没事你看看你身上的伤,从小到大我连打没有打过你,可是沈屹居然敢对你做这种事冷落你欺负你,你说说你嫁的这是什么人啊”
陆晚晚身上的伤当然和沈屹没关系,这是原主出去喝酒寻欢时,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下去弄出来的。
她低着头,脸色苍白,怯懦的咬着下唇,看着还真是像是被沈屹欺负到死了的表情。
她刻意放低了声音,说着模棱两可的话“妈妈,我不怪他的。”
经历了两次教训,陆晚晚已经想清楚了,还不如照着豪门帝少轻轻爱原本的情节走,没钱怎么了至少能和男主那个蛇精病离婚,并且离他远远的。真好。
陆晚晚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陆母的脸都气白了,恨铁不成钢的用力戳了一下她的脑袋,“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凭你的条件,就算是离婚了,将来男人还是任你挑。”
陆晚晚挤出两滴虚伪的眼泪,扯了扯她妈妈的袖子,“妈,我爱他,你让我再想想吧,还有点累,想睡了。”
陆母看她满脸愁容,也不想继续逼她,“你先休息。”
“妈,沈屹如果今晚”
欲言又止显得格外难以言喻。
“他今晚敢过来接你回去,我绝对不会让他进你的房门,放心,我们陆家的宝贝,怎么能被他欺负了去妈妈帮你好好收拾他一顿。”
陆晚晚咬了咬唇,似乎是很心疼,“你别、别对他太狠了,我身上的伤不重的。”
泼脏水也是一门技术活,三两句话就让她母亲误会了沈屹,多好。
陆母打断她,咬牙切齿道“别说了,我有分寸。”
陆母出去之后,陆晚晚眉间的疲惫一扫而光,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她在床上滚了两圈,开心的快要笑出声音来。
这种不用小心翼翼看男主脸色,哄着他宠着他的日子,真的是,太棒太爽了
冬天,院子里栽种的树上覆了一层层白雪,一阵风吹来晃动树枝,雪花簌簌落下。
陆晚晚打开窗户透了会儿气,娇嫩的小脸蛋被风吹的红红的,伸出手,冰冰凉凉的雪花落在指尖。
自由的味道是多么的香甜啊
陆晚晚心情颇好的关上窗户,滚回了自己的床,裹紧她的小被子美滋滋的睡了一个午觉。
她做了一个梦,梦境却十分的不美好。
梦里面是那间她待了十几年的公寓。
昏暗的似乎透不进一丝光线的卧室里里微微发凉,牢牢关紧的房门忽然之间被人从外面打开。
皮鞋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男人逆着光站在门边,皮肤白净,漆黑的瞳仁一动不动的看着缩在床上的她。
他似乎是刚洗完澡,乌黑的发端还滴着晶莹的水珠,他缓缓走了进来,双膝分开,跪坐在她的腰侧,冰凉的手指轻轻扣住她的下巴,轻笑一声,他说“你这辈子都待在这里好不好”
然后陆晚晚就被惊醒,一身冷汗。
男主就不是个人
神经病,没得救。
楼下传来轻微的响动,陆晚晚光着脚下地,将房门轻轻打开一条缝,这个角度除了走廊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她赤脚走在地毯上,无声无息。
从二楼楼梯口这儿能清楚看见楼下发生了些什么,沈屹站在客厅里,他应该是刚下班,西装革履、面无表情。
不过沈屹长得是真的好看,光是站在哪儿一个字都不说就像一幅画。
陆母环抱着双手,冷眼瞥他,冷哼一声,语气十分不好,“你还来干什么”
沈屹眉头微蹙,声音清冽,回道“我来接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