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屹原本以为自己从她口中听见这些会很生气,可他的内心比他想象中要平静许多,也许是因为他早就知道陆晚晚想和他离婚有关。
沈屹的指腹轻轻触碰上娇嫩的小脸,问“如果我不同意的话你要怎么办呢”
陆晚晚必须得仰着脖子才能和他平视,她认真的回答“我会去法院起诉。”
停顿一瞬,她一本正经的说“屹屹,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会去起诉。”
起诉个两三次,总能离成吧。
沈屹颔首“不离婚。”
陆晚晚笑了笑,问“沈屹,你以前真的是因为喜欢我才和我在一起的吗和我结婚也是因为喜欢吗”
原书里写的很清楚,都不是。
只不过是男主天生情感淡薄,抱着“是谁都可以,那就她吧”这种想法才和原主结的婚。
沈屹说不出反驳的话,即便他现在离不得,也不能不承认,当年他的确不是真心。
陆晚晚心里其实也没底,鼓足勇气提起离婚,也怕男主一怒之下又重复前两次的老路。
她悄咪咪的打量沈屹脸上的表情,还好,不算特别难看。
陆晚晚深知在沈屹跟前不能得寸进尺,仰着脸小声的说“没关系,你可以慢慢的想两天。”
“不过我觉得我们离婚也挺好的,退一步海阔天空,就算以后我们两个后悔了也还复婚对不对”她绞尽脑汁说了好话。
沈屹瞥了她一眼,笑着问“晚晚会和我复婚吗”
陆晚晚沉思片刻,紧张的摸了摸下巴,“会的吧。”
会个屁。
她嫌用跑的都还慢了呢。
沈屹最终还是没有同意离婚,不过陆晚晚也没指望他立马就松口,凡事都要慢慢来。
而她也终于不用再沈屹面前扮演个骄纵贵气的大小姐,不用继续和恶心人的林徐继续打交道。
两个人在沈家的老宅子里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吃过早饭便离开了。
离婚的事,一时被搁置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陆晚晚收到了一份电竞比赛主持人的工作。
她本人是学画画的,可是书里的陆大小姐大学里读的是播音主持专业,人美歌甜,因为家里有钱毕业后才一直没有找工作。
送上门的工作,陆晚晚当然没有推辞。
在家里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才将原主的专业功底捡起来。
提出离婚后的陆晚晚和沈屹相处起来反而更自在,心底对他的畏惧少了一点点。
沈屹待她还是和从前一样,每天自觉做好家务,三餐也都是经由他的手。
明天陆晚晚就要去参加她的第一场主持活动。半夜里紧张的睡不着,便坐在客厅里看电影。
沈屹洗完头发,从卧室里出来,叹息一声“回房睡吧。”
男人鼻骨挺直,睫毛长翘,脸庞干净的像一块白玉,被精心雕琢过一般的精致。
陆晚晚看呆了一瞬,旋即回神,她启唇,说话时支支吾吾,还有点不好意思,“那个那个离婚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沈屹一愣,抿直了唇角,“我想了很久,我不能答应。”
“”
“你大可以去起诉,我也不会拦你。”
沈屹的确不会拦着,但是会去收买她找好的律师。
陆晚晚鼓着嘴巴,显然是被他给气着,她紧抿着唇,多说一个字都不肯。
闷气生了一半,她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最后好像还是沈屹把她抱回卧室里的。
沈屹觉得陆晚晚比从前,可爱又更甚的几分。
气鼓鼓的模样,和三岁孩子差不多。
早上十点,闹钟及时叫醒了陆晚晚,她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刷牙洗脸后清醒了。
素面朝天直接赶去了比赛场地,那边有安排好的化妆师。
陆晚晚对于新工作非常的期待,她以前还从来没有接触过主持一类的活动。
她长得漂亮,哪怕是没有化妆也将其他人的风头都给压了下去。
这个圈子本来就很小,陆晚晚不可避免的碰见了原主之前的同学夏枝。
“陆大小姐怎么出来工作了呢我可记得你从前说过,这辈子你都不会工作的,只会待在家里让别人伺候你。”
陆晚晚微笑“体验生活罢了。”
不就是臭显摆嘛她最擅长。
有人拽了拽夏枝,在她耳边低语道“听说她丈夫是沈家的少爷,我们还是不要得罪她。”
京城沈家是个人人都畏惧的存在,出了好几个了不起的大人物,背景雄厚,哪怕是有点地位的都要掂量自己够不够开罪沈家的人。
夏枝沉默一瞬,而后不顾形象的笑出声,“她有什么不能得罪的,一个土老板的女儿,有点小钱而已,况且她家那两个破公司,这两年都要倒闭了。”
夏枝笑够了又说“沈家也不是她的靠山,她啊,早就被沈家的少爷给甩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叫下堂妻”
“你看看她,哪怕是和沈家的那位结婚,说被抛弃就抛弃,就是嫌她不够格进门呢。”
陆晚晚频繁找律师、沈老爷子近来又在看些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两件事关联起来,有些人便真的觉得陆晚晚是被沈屹给踹了。
而之前沈老爷子厌恶陆晚晚的消息,也早就传开。
多数人都在等着看陆晚晚的笑话。
如今不食人间烟火的陆大小姐,居然肯屈尊出来工作,似乎更加验证她被抛弃的传言。
夏枝吹了吹自己刚做好的指甲,嘲讽的看了她两眼,“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陆晚晚心平气和,不想和傻子一般见识。
化妆间里只有一个化妆师,本来夏枝画完了就该轮到她。
夏枝仗着自己有经验有人气,各种挑刺,根本不许化妆师来替陆晚晚化妆。
其他人拜高踩低,得知陆晚晚似乎已经被赶出沈家,对她就没有之前那么客气。
夏枝看着被隔绝开来的陆晚晚,心里爽快极了,边摆弄手腕上新买的表,边说“陆大小姐,我劝你还是回去吧,给公司赔点钱,省的待会儿上台还没化好妆,吓着观众。”
“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不过是个弃妇而已。没人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