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泽低头看他,问道“嗯”
陶心远说“这算不算鲁迅式表演”
南泽了然,默契地接收到陶心远话里的笑点。
伊代皓白离得近,也听到了陶心远和南泽的悄悄话。他没接受过中国的九年义务教育的荼毒,对鲁迅这个名字还没有那种振聋发聩的认知。
伊代皓白不懂就问“什么意思”
陶心远说“就是废话多。”
南泽笑,补充道“我的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还是枣树。”
伊代皓白反应了一阵,弄明白这两人的冷幽默后,竟也开始哈哈大笑。
他笑到一半,却被吴明铎从后面揉了一下脑袋。
吴明铎早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人群中间。
吴明铎对伊代皓白,说“弟弟,该你坦白了,别忘了,你可是被威廉接回家救济的曲作家,你无法撇清嫌疑的。”
伊代皓白像被人扼住了命运的后颈,他“哦”了一声,只好乖乖坦白。
伊代皓白说“我承认,宴会开始前一个月我就搬进了古堡,但这瓶死翘翘我真的不知道,我的故事线里完全没有提到过。”
伊代皓白说完,在场还剩下三个人没有陈述,吴明铎、乔原还有段程望。
吴明铎仍然一副局外人的姿态,他托着受伤的胳膊,不疾不徐道“昨天才是我第一次到古堡,六十年前,我对古堡的存在一无所知。”
吴明铎的嫌疑一直不大,一方面确实是没有直接证据,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正派形象太深入人心了。
试问谁能去怀疑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一个硬汉警探
反正高朗和乔原都不行,资深影迷不可能去怀疑吴sir的。
于是众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从吴明铎身上移开,接着转移到下一个该坦白的乔原身上。
只有南泽沉默着,看着吴明铎坚毅的侧脸,微微眯了眯眼睛。
乔原被大家突然一注视,他不由自主地绷紧了后背,显得有些紧张。让一个长年在幕后配音的配音演员,享受众人的注目礼,着实有点难为乔原了。
乔原搓搓手,说道“我承认,我也是提前来的古堡。”
陶心远问“为什么”
南泽问“你的理由呢”
伊代皓白也跟着问“对啊,你为什么要提前来古堡”
乔原越来越觉得自己脑子不够数,他恼羞成怒,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们都有卷宗,也该知道这玩意儿有多坑爹啊”
也不怪乔原愤怒,主要卷宗的内容确实让人抓狂。
卷宗的记录方式相当理性,行文克制,不掺杂任何的情绪处理。
也就是说,卷宗里只说明当事人干了什么,却只字不提他为什么这么做,他的心情如何,他的目的又如何。
而当这些最根源的东西被隐藏起来时,即使证据当前,没有了动机,那一切推理都只会流于表面,难以成立。
南泽想了想,把目光转移到最后一个人身上。
南泽问段程望“你呢你提前来古堡了吗”
陶心远忽然有了一种崭新的猜测,众所周知这个故事里有两条明朗的感情线,一条是他对南泽的,另一条就是诗人乔原孜孜不倦地追寻着交际花段程望。
如果从理性角度推不出乔原来古堡的理由,那感性的角度呢
有没有可能是为了一个人,比如他心爱的交际花段程望
陶心远也盯着段程望,开口道“你是什么时间抵达古堡的”
高朗终于想起自己真正的管家身份,他说“让我回忆一下,除去威廉、小少爷和我以外,当时客人们抵达的顺序应该是伊代、段程望、乔原,最后是南泽。”
吴明铎十指指尖相抵,他说“小高,你说具体一点。”
高朗说“伊代早在几年前就搬进来了,一直在古堡里吃住,接受威廉的高额资助。而段程望是在宴会前两个月搬来的,乔原比段程望晚了两天,南泽是当天上午才抵达。”
陶心远和南泽对视一眼,似有默契在空气中流转。
陶心远深吸一口气,他想,机会来了,他要站在南泽身边,帮南泽摆脱嫌疑。
陶心远看向段程望,有些孩子气的圆眼睛里充满了逼迫感,就像一只极度护食的小猫崽,他喜欢的东西不能被任何人伤害。
对于一个交际花来说,虚荣是他的养料,他不可能不换装,不可能忍受自己不够光鲜亮丽的模样。
段程望没有换装,恐怕他也无能为力,他已经没有更多的奢华的衣服可以供他伪装。
陶心远一字一顿地问段程望“你之所以来这里,是不是因为缺钱”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太可爱惹我要二更我要坚持做双黄蛋hhhhh
以及,是陶陶说鲁迅先生废话多,我没有,我是爱先生的,我是先生门下走狗,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