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渊闻言对皇帝要说的事也猜到了八分,找他的事能扯上令狐情的,想来也就只有那事了......
想到此处,谢问渊开口说道:“王公公请讲。”
王公公仰头开口:“皇上命杂家来给二人带个话,慎度国来了国君寿辰邀请书信,明日皇上会在早朝提及出使慎度国为慎度王祝寿之事,新任礼部尚书虽已定下,但去年兼任礼部尚书时曾在朝中应下出使之事,此番你必去无疑,而令狐司丞懂得慎度国语,自然也要一同前往,所以......”
王公公瞧了瞧拱手低头的二人,蹙眉道:“所以,皇上让你二人,明日什么都不要说,应下便是。”
谢令二人应道:“微臣明白。”
王公公说完了话,便不再多停留回了宫去。
令狐情待人走后,脸上的笑便再挂不住了,急道:“怎地慎度国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了信如今朝中局势这般混乱,回鹘王子才走,魏和朝就连连拔擢他门下之人,摆明了想要先你一步夺得尚书令之位!慎度何其远啊,一去一来快马急走至少半年!半年数百日,变数何其多咱们又怎么可以这个时节出使劳什子慎度国!”
相较于令狐情的情绪激动,谢问渊倒是面色平静,不见喜怒,只淡然地说道:“他自是知道你会这般反对,才会先来敲打你吧。”
“我怎么能同意!”令狐情诧异地望着谢问渊,“慎度国比之那回鹘野心更甚,应疏不会不知道吧!”
谢问渊不答,只道:“皇上既已定下,你说这些又有何用,待明日再瞧吧。”
杭州城一处小却颇为雅致的宅内,何敏清带着晋城裴家的管事找到了钟岐云。
晋城裴家,大晸朝五大家族之一,始于秦国始祖非子,所谓天下无二裴,说的便是这家,如今的裴家以制盐为主,掌握大晸朝半数人的食盐供给,且因盐为官府控制,这裴家说来也是这五大富豪家族中与官联系最为商贾。
可是,钟岐云原以为这人找他送盐,可哪里想到......
“你是让我送烟花去慎度国!”钟岐云诧异地望着眼前的管事,哭笑不得:“裴管事,您没说错吧让我运送烟花慎度没有烟花吗还需要从大晸这般远的运送过去”
“确实没有,唐初‘药王’孙思邈造出之后,制成花炮也是在我朝初年了,慎度国前些年有人来我大晸瞧见这烟花美景,说是格外喜欢,这次慎度国主六十大寿,举国欢庆,便有与裴家常来往的商户提出了购置烟花之事。”何敏清在一旁说道:“裴家除了盐业,也有一支是专门制造烟火供给皇城及邻近几城的。”
钟岐云倒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想了想,又望向那中年管事:“即便如此,运送这烟花可是能走海的裴管家您就不怕这些烟花全都潮了,就算到了处也放不出个响来,然后误了契约”
“更何况,”钟岐云顿了顿,“运送烟花本就不安全,你倒不如送一群会做烟花的人过去。”
“哎,我家老爷也曾想过,可是后来与那慎度商贾交谈片刻,他便发现那里毕竟是外邦,言语不通,可不知他那儿有没有需要的材料,更何况,这制烟花的方子本就是我大晸才有,可不能让外邦学了去。”
“说来,若是要运送烟花去慎度的话,走晋城出发走陆路不是更近些。”
“钟老板,您有所不知,这陆路走起来太慢,慎度国主生辰便是那日,我家老爷就是怕走陆上耽误了时间,这才让我寻寻你。”
见钟岐云不说话,那裴管家急忙又说道:“我家老爷也知此行路途遥远,接下这单子不过是因为不想丢了慎度这边生意......”
而且若是钟老板能送,那便是......”
说着裴管家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个数。
钟岐云眼眸微动。这家中主事确实与张枕风那么一个少爷不同啊,出手之阔绰,让人叹为观止。
想到下月他便要送货至茂江,顺道还要张家送家具器物到詹城......
其实詹城倒是离慎度国很近了,只需要跨过一个海峡......
钟岐云勾唇,“裴管家你也知道,这海运最看天气,若是时间不对,风向海流不对,你就算给我一百年,我也送不过去,所以,我想先问问,裴家那边需要我什么时日送到”
裴管家喜道:“年前!年前便可!”
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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