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 谢问渊便挑了重点简单与钟岐云说了如今外边的情况。
“你的意思是,如今守在海边等咱们落网的,其实有两拨人”钟岐云听罢, 眼睛都瞪直了。
他是有想到外边情况可能不好太好,但却怎么也想不到竟是坏到了这个地步啊!.
原以为只是应对拉哈海盗,现在看来竟然还要面对慎度的军队士兵吗!这特么是触发了怎样的副本简直匪夷所思。
谢问渊点头。
钟岐云哭笑不得,望着谢问渊道:“我的谢大人哟, 您倒是心态平和啊。这样的情况真真是超乎我的想象了,在我看来这就是死路一条啊, 我实在想不到破解的办法了。”
钟岐云知道谢问渊有了应对的计谋, 但是现下他实在想不到面对这种前有追兵后有财狼的境况,怎样才能绝处逢生。
谢问渊睨了眼口里说着死路, 但面上眼里却瞧不见一点惧怕的钟岐云, 道:“钟兄不也淡然得紧吗”
“这不是有您在吗就算真是绝路......”说到此处, 钟岐云一笑,没再继续, 只说道:想来您定已有对策, 就不知我怎么配合才好了。”
“其实如今遇到拉哈这一众海盗,也算不得坏事。”谢问渊缓缓道。
“此话怎讲”
“那日格纳城中的火,张枕风放火烧城时, 打的便是海盗的名义,说来也巧, 谁也没有想到, 阴差阳错的, 拉哈海盗当初刚好在格纳城出没。”
钟岐云眼眸一闪,似抓住了些什么。
谢问渊又道:“钟兄你应该知道拉哈这么些年来到处抢掠烧伤,与慎度官兵结怨颇深,而如今,现下普撒那处打着抓捕海盗的名义朝这边寻来......”
钟岐云蓦然间什么都明白了,他眸光发亮地看着谢问渊:“你的意思是,慎度官府以为我们先前就与拉哈海盗勾结,而拉哈这边又以为慎度的士兵想要借机扫除他们海盗船队”
“对。”
“谢兄是想要引‘财狼’进瓮,让‘士兵打财狼’,而咱们坐而观花然后伺机而动”
“钟兄通透。”
“好计谋!”钟岐云惊叹道:“原来是这么个引贼入瓮啊......”
钟岐云凝视着谢问渊,叹息般朝谢问渊拱手道:“钟某佩服,实在是佩服!”
见着钟岐云这模样,谢问渊好笑地应道:“钟东家莫夸赞地太早,如今说是危机四伏也算不得过,我提的都只是纸上谈兵,尚且未曾实施过,若是有一点差错,那真就如你先前说的那般,死路一条。”
“危机危机,总归是‘危’中有‘机’,现如今,我想不到比你说的这个更好的法子了。”
谢问渊低声道:“我虽令章洪等人在那处现行设下陷阱,能够抵御部分冲击,但是这两方无论是哪一方,现下我们都无力对抗,无论是慎度的官兵还是拉哈都不是傻子,明白中了计也是早晚的事。等到正面对敌那天,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在他们醒悟之前,逃出包围圈。届时便要完全依靠钟东家审时度势了。”
钟岐云明白谢问渊的意思。在海上要想逃离,那必定要完全掌握好天气、风向,拥有比其他人更好的船只以及航海本领,在两方争斗无暇顾及之时寻求一个万全的机会先一步行动,让那些人追无可追。
而这件事,如今只能靠他钟岐云。
钟岐云眉目紧锁,沉思许久,他才说道:“谢兄便不怕我到时估量错了时机,反倒害得全军覆没”
谢问渊笑:“在这海上,若是连你都无法领船队离开,我想,那就无人再能办到了,如此便是死,那也没甚么遗憾可惜。”
谢问渊低声说完这话,那边江司承也絮絮叨叨将这段时日、以及昨日发生的事情‘给钟岐云讲明白了’。
谢问渊话里的意思,钟岐云听明白了。
钟岐云深深地看着谢问渊,许久他才承诺般地对他说道:“你这样信我,我钟岐云拼尽全力,也定不会让你失望了。”
从来没有过这般想要不辜负一个人的信赖,也从来没有这样想要完成一个人寄望,谢问渊是第一个,是他这二十几年来唯一的一个。
来到这里这些年,钟岐云背负过自己的生死、背负过成百至上千的生计,到如今‘乘风驿’和钟家船队的繁荣。
但,钟岐云忽而发现,那些都不及谢问渊这句话来得沉重。
谢问渊将性命放在他的背上、手中。谢问渊的性命重吗当然重,重要无比,但是这般负担他一点也不厌烦。
谢问渊把该说的都说了,钟岐云知晓,接下来就该给门外偷听的人好好表演了。
“那些人不仁,咱们也无需再守着甚么道义了。”钟岐云道,“我也不瞒你们,拉哈早给我说过了,他只想要黄金,不要我的性命,今日我已与拉哈谈好,等咱们找到那些小人,将黄金夺回以后,就用黄金换咱们几人的性命,那些小人就任由咱们处置,我定要给他们杀害的兄弟报仇雪恨!”
江司承会意,小心问道:“东家的意思是和海盗合作”
钟岐云应道:“到时候拿回船后,咱们就走,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
一旁的谢问渊‘犹疑’道:“可......东家,这些人是海盗啊,到时候拿了黄金他们真的会放咱们走”
“海盗又怎么了那些杀了兄弟的小人,不比海盗更为可怕吗!那可是同舟共济的兄弟啊!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钟岐云这话一出,两人都不再多言,在外听来便是无从辩驳,默认了钟岐云的说法。
钟岐云提起桌上水壶给谢问渊和江司承各倒了一杯清水,等了片刻,他又‘悲戚’道:“再说,如今咱们已是俎上鱼肉,若是不听从拉哈,必是保不了这条性命,倒不如与他合作,信他一回,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
“哎,东家说的是......”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钟岐云点头,“我听拉哈说张盛等人其实并未逃离慎度这事可是真的”
“其实那会儿江武师告知咱们有危险的时候,咱们就只是取黄金装上船逃到了东海湾,然后东家一直没来,后来有人来说格纳城出了事,你也不见踪迹后,船队就闹翻了......那之后我和赵管带拼命逃了出来,也不知张盛那些人离开没。”顶点 .xindingdianxsw.</p>
<strong></strong>谢问渊一边说着,一面用手指沾了些清水,在桌上写到:他们不再东海岸,黄金也并未完全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