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龄音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忙道:“芯儿已经给我涂过药了。”
“我知道。”武铮道,“我只是看看消了没有。”
那天他只看了她胳膊上的淤青,又白又细的胳膊上青青紫紫的看着已经十分可怕了,还不知道她身上是怎样的。
她之前一直很抗拒他,他也就不勉强,不过经过这两天的相处,特别是今晚她还给自己留饭了,武铮便觉得贺龄音之前说的嫁给自己很欢喜不是假话,只是她还太害羞了而已。
既然这样,两人又早已是名正言顺的一对,那他看看贺龄音身上的淤青也没什么不妥的。
但是,看到贺龄音这会儿犹豫不决的样子,武铮便知道她又害羞了,忙正色道:“我真的只是看看你身上的淤青消退得怎么样了,不干别的。我睡觉都怕碰到你受伤的脚,可不敢乱做其他事。”
贺龄音是相信武铮这话的,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武铮秉性如何自然不必再怀疑。
但是……
她怎可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
虽说,这个男人,是她夫君……
平日里声音洪厚的武铮这时候也放低了声音,令贺龄音有种他在祈求自己的错觉:“我看看吧,否则我不放心。”
她双耳渐红,忽地转过身去。
武铮以为这是拒绝的意思,也不想再逼迫她了,正想说那咱们就睡吧,突然,所有的话都咽在嘴里,目光都直了――
贺龄音背对着他卸下了寝衣。
实在是太美了。
武铮喉间微动,不由自主地咽下一口唾沫。
贺龄音肩膀削瘦单薄,腰肢又细又软,背脊线清晰可见,像一把绝美的细剑镶嵌在娇柔身躯上,柔中添韧,浑然天成。
而且她天生就白,脸上是白中透粉的娇嫩白,身上则是如白雪一般清透细腻的莹白,比上等白瓷还要精致。然而她的头发又是那般顺直墨黑,为了让他看清楚背部的情况,所以都挽在一边肩侧,便衬得她背部更是白得发亮,比外头的月亮还要莹润。
在莹润瓷白的背上,青痕未消,这里一点那里一片,犹如雪地里生出几簇梅花来。在背部下侧,肚兜那根墨绿色的线虚虚地打了一个结,随着她身子的细颤而晃晃悠悠的,令人有想要一把拉开的冲动……
武铮握住了拳,抵制住这股冲动。
小媳妇是信任他才将她的背露给自己看,要是他乘人之危做出点什么,那他就是个畜生了。
见此美景,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只能用假咳声来掩盖:“那个、那个背上的红痕还没有消,还痛吗药要继续擦。”
贺龄音双手一抬,忙将寝衣穿好,只是未转过身来:“一点也不痛了。每晚沐浴过后,芯儿会给我涂药的。”
武铮又咳嗽了一声,鲜见地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咱们睡吧。”
“……嗯。”贺龄音发出一声细小如同猫吟的声音,便侧着身子躺下去了,全程未将脸转过来。
武铮心里一咯噔,难道他今晚这个要求还是惹恼了她,所以她气到不想看到自己
他很是苦恼地扒拉了一把头发:“你别生气了。”
贺龄音忽地听到这句话,愣了一瞬:“我……”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武铮截住她的话,“以后你不想做什么,你可以直接拒绝我。”
贺龄音轻轻叹气:“其实我……”
却又被武铮截断:“哎,我直来直去惯了,从小就没接触过你们这些高门小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待你才好。你要是不乐意什么,你只管跟我说,我不会勉强你。你不要把我想得太可怕,你以前听说的那些真的都是胡诌的,叫我知道是谁背后嚼我舌根子,我非把他剁碎――我非把他叫出来理论一番不可!”
好像又差点说错了话,武铮忙转过话头,却差点咬到舌头。
然后蔫蔫地陷入了沉默。
一室安静中,贺龄音才终于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我并没有生气。”
其实谈不上生气,只是到底是有些羞赧,当羞赧到极致时,热气从耳根起,往上蔓延了全脸,往下连脖子都浸染了绯色。
这样的极度尴尬之下,她也确实不想理武铮,同时也不想叫他瞧见自己脸红的模样。
武铮还在那傻傻地问:“那你为什么不肯把头转过来看我”
贺龄音这会儿真是要被气到了。
她抚着胸口,缓缓吐出一口气,恹恹道:“将军,您看看这是什么时辰了。今晚本就比往常迟了好久才吃饭,现在我已经困极了,只想睡觉。何况……”
何况你明天不也要早起么
话到嘴边,她将这句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