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白抱着男人的衣服回到家,引起了胖子和光秃两个无聊人士的极大兴趣。
“从衣长来看,这人很高。”
“从肩宽和腰围来看,这人身材不错。”
“从材质来看,这人很有钱。”
“从……”
“等等。”褚白刚洗完澡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打断两人的“推理”,“这衣服很贵”
“金大师的高定。”胖子嚷嚷道,“金大师你知道吧前几天才补过课,私人订制界的大拿。”
褚白也不知道是自己以前就没见过什么世面,还是失忆的关系,反正他对这些时尚娱乐的东西知道得不多,没事干的时候正在恶补相关常识。
这个金大师,据说出手至少六位数的订单。
褚白单手拎起那件浅灰色外套抖擞几下,“啧”了一声:“他说,随便洗洗就好,六位数的衣服能水洗吗”
“卧槽!这面料根本不能水洗好吧。”胖子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褚哥,这人谁呀他想干嘛钱多人傻”
褚白瞪他一眼。
光头不怕死地在一旁弱弱道:“可能,他就是想穿褚哥亲手洗过的衣服”
胖子转身朝光头竖起两根大拇指:“和尚,你真相了。”
光头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又道:“不守清规啊。”
光头:“……老子不是真和尚!”
“都滚去睡觉。”褚白拿着毛巾抽两人,“明天还有很多事。”
胖子和光头答应一声,勾肩搭背地走了,边走还边窃窃私语,显然是在议论岳从回。
褚白迟疑一会儿,还是打消了直接把衣服扔进洗衣机的念头,找了个袋子装起来。
第二天一早,褚白先把衣服送去干洗,然后给严妍打电话。
“严小姐,你认识一位叫谭子渊的人吗”褚白开门见山地问道。
严妍在电话那头沉默一瞬,才道:“褚哥,你怎么会问起他”
这意思就是认识了。
褚白说:“你和他关系很好”
“他家是医生世家,他爷爷和爸爸都曾是我爸家里的家庭医生,也算是世交。”严妍还是说了,“谭子渊对我来说,就像哥哥一样吧。”
她特别强调:“真的就像哥哥一样。”
她不强调还好,这么一强调,就容易让人多想。
但褚白没多问:“你说他家是医生世家,那谭子渊也是医生吗为什么没继续做你们的家庭医生”
严妍:“他是心理医生。”
“既然他是心理医生,你为什么会来找我”褚白奇怪。
这种事情,找个熟人不是更好吗
“我老公不喜欢他,看到他就发脾气。”严妍低声道,“我也不希望他觉得我老公不好……你明白吗”
褚白明白,即便严妍和谭子渊没啥事,杨益也把谭子渊当成了情敌。
从杨益的表现来看,的确是这样。
“那你们这事,他完全不知情吗”褚白又问,“你把他当哥哥一样,你被家暴他没为你出头”
他始终觉得没那么简单。
杨益在情绪最激动的时候提到谭子渊,说明这人肯定在他们夫妻间有着不一般的分量。
严妍明显跟家里关系一般,人在无助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向亲近的人寻求帮助,尤其谭子渊又是心理医生,他如果真的一点都不知情才奇怪。
“他劝我离婚,但我不愿意。”严妍说,“他跟我老公关系向来不好,怕刺激到我老公,他俩基本上不见面。”
这么看来,谭子渊和严妍之间真的没什么,甚至都没严妍说得那样像个哥哥。
没有哪个男人看到妹妹被家暴还无动于衷的。
褚白从严妍这里问不出什么,只能期待岳从回那边有突破。
晚上七点,褚白拎着岳从回的衣服进了酒吧。
进门的时候从玻璃门看到胖子和光头畏畏缩缩地跟在后面,他笑了笑,也没戳破。
岳从回已经到了,就在昨天那个座位上。
他戴着墨镜,坐姿闲适,随着音乐的节拍微微晃动着身体,看起来相当享受。
褚白看了几秒才走过去,先把衣服还给他。
岳从回摘下墨镜,低头看了眼衣服,微微挑眉:“你干洗的”
褚白“嗯”了一声。
岳从回道过谢,就把纸袋随手放在旁边的地上。
褚白莫名想到光头说的那句岳从回希望他亲手洗衣服的话,吓得自己一个激灵,忙晃了下脑袋。
岳从回叫来服务生,还是替褚白点了杯蓝色夏威夷。看到他这样没忍住问了句:“怎么了”
“没事。”褚白喝了口酒压压惊,又看他似乎没带任何文件,干脆问道,“拜托你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你还真是直接。”岳从回轻轻一笑,不等褚白炸毛,又说,“我把资料都带来了,就在我脑海里,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好。”
褚白以为自己能看到案卷的复印件,闻言愣住了。
他脑子里
不会乱说吧
“信不过我”岳从回似乎知道他的想法。
“没有。”褚白没办法,只好道,“你能把案子复述一遍吗”
案子很简单,绑匪原本想绑架的是严妍一个朋友,叫李清雅。
李清雅家里做房地产的,工地上出事故砸断了一个民工的腿,李家却巧妙地把责任都推到民工违规操作上,赔偿少得可怜。那个绑匪就是断腿民工的父亲,他绑架李清雅,也是希望为儿子讨回公道。
严妍那天刚好从李清雅家里出来,两人身材发型都挺像,导致绑匪认错人。
不过绑匪真的算是有良心,知道认错人就把严妍给放了。
“就这么简单”褚白觉得很不可思议。
岳从回点头:“就这么简单。”
“那杨益去求绑匪也在警方的计划中吗”褚白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嗯”这次换岳从回疑惑了,“杨益求绑匪”
“案卷里没有这一段”褚白立刻明白哪里不对了。
杨益怎么可能轻易找到绑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