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谢平之慌忙试着运功,果如阮阮所说,痛不欲生,吐血不止,他面露惊恐,不停摇头,“我不信,一定有解药!你这个臭丫头,快说,该如何解毒”
刘茯苓在旁边叹了口气:“谢大人,七日断魂散无解。你问谁,都只会得到这个答案。并且,只有下毒之人,才知道如何为你施针续命,也就是说,只有阮阮好好地活着,你才能活下去。”
“谢公子,我与你无冤无仇,是你无故相害,逼我违背医德对你用毒。”阮阮正色道,“但你放心,只要今日的事你不再追究,我会遵守承诺,每隔七日为你解毒。”
“你!”谢平之想要发作又不能,“那我受了这般重的伤,又该如何解释”
宁觉冷笑出声:“这个好办,便说你和这位莲儿姑娘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她重伤了你,不就得了”
“你!”谢平之脸色铁青指着他。而莲儿,早已吓得面色苍白,在一边瑟瑟发抖。
“阮阮,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这回,饶过我吧。”莲儿哀求出声。
“不,莲儿姐,你没做错,你只是做了你想做的、该做的事。错的是我。”阮阮摇头,“我识人不清,优柔寡断,一次次地为你找借口,才会让你我陷入如今的境地。你需要的不是我的原谅。”
莲儿愣在原地。
“宁世叔,莲儿姐会被判怎样的罪”
“以欺诈罪论处,当判游街笞刑。若是加一条重伤朝廷命官,当判流放。”
“对女子来说,当街笞刑还不如流放。宁世叔,拜托了,我希望莲儿姐能得到她应得的惩罚。”
“好。”宁觉点头应下。
“宁觉,你不会当真狂妄到以为,这刑部是你家开的吧你想带走臭丫头,哪有那么容易”谢平之抹去唇角的血,嗤笑道。
“此事不需你操心。”宁觉从怀中取出一物,“这是阮阮的卖身契,她早已是我明英侯府的人,刘府根本没有将她送官的权力。”
“诶”阮阮诧异地看向他手中的“卖身契”,似模似样,上面还有她的画押。什么时候她卖身给他了,她怎么不记得
“那个,之前你帮我试毒,我不是诳你画押了份生死契吗就是那东西改的。”刘茯苓小声解释,“事出紧急,暂时委屈你了。你先在侯府避避风头,过几日我一定将你接回刘府。”
“可是师父她……”阮阮迟疑道,“我担心她的身体。”
“你放心,小晴说祖母醒过来了,身体没有大碍。”
阮阮松了口气。
“阮阮,你的手需要包扎,咱们先离开这里。”宁觉出声提醒。
“可是……”阮阮看向谢平之和莲儿,真的没问题吗
“你尽管放心地随宁世子离开,这里有我和聆风世子处理。”刘茯苓朝她使了个眼色。
两个女子都心知,七日断魂散纯属子虚乌有,唬不了谢平之太久。但只要能暂时稳住他,等他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便无法再找宁觉的麻烦。刘茯苓和玉聆风如今要做的,就是将这个“暂时”的时间,尽可能地拖长。
“有劳二位。”宁觉抱拳道。
玉聆风移开目光:“我是看在茯苓的面子上。”
“聆风世子对大小姐真好。”阮阮感叹。
“阮阮,”刘茯苓脸红轻斥,“有这贫嘴的功夫,还不快跟你家宁世子一起离开这儿。”
阮阮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卖身”给宁觉了。真的,要住进明英侯府吗
“阮阮,这是我的房间,这几日你就住在这里。”宁觉趁着夜色,将阮阮带入了明英侯府。
“诶”阮阮面色一红。
“别误会。你的‘卖身契’是掩人耳目用的,我不能将你交给府上管家分配住处。若以客人的身份住下,传出去不好向刑部交代。我房里没有丫环,不会有人知道你住在这儿。这几日你睡床,我守在外间。”宁觉语无伦次地解释。
“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她低头道歉。
“你我之间,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他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坐下,我给你包扎伤口。”
宁觉常年浪迹江湖,处理个伤口自然不在话下。可受伤的是小傻丫,他包扎得异常小心轻柔,一转眼就用去了大半个时辰。
“宁世叔。”阮阮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春寒料峭,你还是睡在里屋吧。我、我没关系的。”
“傻丫头。”宁觉唇角上扬,“我就守在外面,有事叫我。”
她没关系。有关系的是他。几日没见面,刚刚又差点儿失去了她,再和她夜里共处一室,他真担心会克制不住自己,吓着她。
清早,宁觉被人请了出去,说是苏晓天苏公子来访。阮阮一个人留在房中,无聊地用着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