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是怎么死的,沈妤不知道。但是她刚刚死里逃生,惜命的很,才不肯傻呆呆地被她收拾。一个扭身,滑鱼儿似的滚到榻里。
盛家大夫人还要冲过去打她,却被闻讯赶来的青衫男子拦住。
“大哥过身,夫人心中哀伤,致使言行失态,大家都理解。只是现在沈家的送亲使还在外面,若是知道夫人这样对沈家小姐,回去之后与沈家人一说,怕是会引起误会。”
他几句话倒让大夫人不再对沈妤动粗,道:“一个替嫁的下人罢了,便是将她送回沈家,沈家也不能说半个不字!沈家竟敢嫌弃我的儿子,舍不得嫁亲生女儿过来,我就要让他们看看我盛家也不是好惹的。”
她冷冷地扫了男子一眼,冷笑道,“盛延卿,你倒是护着她!怕不是两个贱人种子一见如故吧!我告诉你,想也别想。若让我儿身后不干净,我便让你在盛家待不下去。”
沈妤听得头大,这位大夫人嘴里不干不净的,分明就是指自己与盛延卿勾搭成奸了。在旧式家族,这样的罪名可是能要人命的。
沈妤怎么也不能让她就这么红口白牙地诬蔑自己。
“佛说‘因果报应’,大夫人嘴里不干不净的随便往人头上扣屎盆子,焉知不是自己的‘口舌’果业报应到了大爷身上”
“你这个贱人,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这话像捅了大夫人的痛脚,她面皮涨红地朝沈妤扑来,那架势恨不能将她撕成碎片!
盛延卿皱了皱眉,他不能对大夫人动手,便只能挡在沈妤的面前。于是,大夫人的撕扯就全落在了他的身上。
屋里又乱了起来,几个丫头都围了上来劝架。
沈妤正要喊人,却听一稳重苍老的声音呵斥道:“够了!”
“还不将大夫人拉下去!”
沈妤望去,只见一位老妇人立在门口,看那架势,便是当家之人。
“既然沈氏醒了,荷香你去同沈家的送亲使说一声,叫他们不用担心。”
小丫头接了令,麻利地往外跑去。
“母亲!这贱人是丧门星!活该叫人剐了,给我儿报仇!!”
老夫人冷冷地扫了大夫人一眼,“延茗如何去的,你当我不清楚若不是你这当娘的一味争强好胜,逼得延茗熬干了身子,他又怎会年纪轻轻便撑不住撒手去了!”
大夫人红着眼辩解:“我是茗儿的母亲,怎会害他他是盛家嫡长子,自然要负担起盛家家业!难不成还要将盛家的这些产业给那些小妇养的不成!”
说着,目光死死盯住旁边的盛延卿。
老夫人脸一沉,唇角显出两道深深的法令纹:“住口!延茗延卿都是我盛家的子孙!若是你今后再这样胡搅蛮缠,我便一封休书,将你送回陆家!”
这话一出,大夫人再不敢说什么,只是目光中淬了毒似的看向盛延卿。
“好了,沈氏刚醒,还需休息。旁的人都下去吧。”
话音一落,她身边的小丫鬟麻利地搀住大夫人,强硬地将她带了下去。
盛延卿也跟在老夫人身后,离开了沈妤的房间。
沈妤靠在软枕上思忖着刚才那些人话里的信息。
既然原身不是沈家大小姐,那是个什么身份
还有刚才那个二爷盛延卿,仿佛是个庶子
这个盛家,还有她出身的沈家,都是谜团重重,叫人捉摸不透啊。
方才被派出去传话的荷香回来了,手里还端了碗药,恭敬道:“大奶奶,您先把这安神的药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