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七分。
正是夜深人静之时。
风辞轻手轻脚地开门,关门,一路进去,几乎每走一处就有一盏暖色的灯在亮着,照着前面的路,屋子里除了他的脚步声,没有任何其他的声响,一片安静。
这个点,燕x休应该睡了。
风辞打了个哈欠,顺手把沾了不少酒气的外套脱掉,准备去找个空房间洗澡睡觉。
谁知他刚脱到一半时,一道冷情的嗓音突然在不远处响起,“你家闺女快饿死了。”
风辞被吓一跳,顺着声音看了过去,那一片是他平时的地方,靠近阳台,一整墙书柜,简式书桌,笔记本电脑,两盆绿萝点缀,区域不小,摆放的东西却不多。
此时那里并未开灯,光线极其昏暗,基本上看不到那边有什么,与风辞现在所处的位置形成鲜明对照。
就在这时,“喵。”
如果不提这是安吉拉的叫声,在这种环境里,还挺吓人的。
风辞走了过去,把灯都打开,“你怎么还没睡”
“就算是失眠,这个时候也该在床上了,”他说着从燕x休怀里把安吉拉抱了过来,刚摸了两把,就见这闺女一脸嫌弃地扭开脸。
“呦,”风辞挑眉,捏了把白猫的耳朵,“还敢嫌弃我”
“喝酒了”燕x休的目光在风辞身上绕了一圈之后,落在了他左耳的黑色耳钉上,很小的一枚,灯光下折射着性感而惑人的光。
他脸上的妆未卸,眼尾处用黑色的眼线勾勒了几笔,低眸瞧着白猫的时候,唇角略微上翘了下,似笑非笑的模样,看着又坏又性感,十分勾人。
燕x休只瞧见风辞的唇动了几下,接着漂亮的眼珠一转,带着疑惑地看了过来。
“在想什么”
风辞见人不说话,就问了句。
“想你。”
“我不就在这儿吗,”风辞随口回了句,准备把安吉拉送回猫窝,刚走两步,停了下来,转头问他,“那个,还有饭吗”
是答应了一起吃晚饭,结果现在都已经是第二天了,而且也不能确定这人晚上有没有吃饭。
……
厨房。
“好多菜,”风辞看着冰箱里被封好保鲜的菜,嘀咕了一句,回头问他,“你想吃什么”
燕x休的目光还落在风辞的侧脸上,“都可以。”
“那我就随便拿了。”
风辞从里面取了两盘菜,一荤一素,开了封,放入微波炉里,调好时间,然后把剩余的米饭盛了两人份,加热一下。
“你打耳洞了”
“没啊。”
一双手揽住他的腰,燕x休上前一步,将他抵在案台旁,沉声问,“那这是什么”
风辞疑惑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耳钉,不需要耳洞也可以。”
燕x休轻吻了下他的唇角,哑声呢喃,“乖,把这种东西取下来。”
“不然我会忍不住。”
“……”
就因为一个耳钉这什么毛病
风辞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一本正经,“我相信你可以忍住。”
燕x休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梢,唇边一丝笑意,“你相信”
风辞点头,一副很信任他的模样。
燕x休难得笑出声,“我也相信。”
见风辞松了口气,他不紧不慢地把手搭在人的裤带上,干净漂亮的指尖轻挑起金属扭,还未再继续动作,就被风辞眼疾手快地给按住了,声线紧绷,“你要干嘛”
燕x休眼眸微眯,声色依旧清淡,“放心,我不会吃了你。”
“就算是最后一刻,也能忍得住。”
……呵呵,这他妈如果真到了最后一刻,燕x休能忍得住,他可不一定。
风辞坚决不松手,跟他商量,“要不你先撒手”
“你不松手,我怎么撒手”
风辞下意识松手,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下一秒又重新握了回去。
年轻人的体温一向不低,夜里抱着的时候,就像是个火炉,此时手心炙热的温度,几乎能让燕x休下意识心悸。
他低眸瞧了眼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眸光几经变幻,不知在想什么。
耳边听到风辞的声音,抬眼,刚巧撞见这人冲他笑了一下。
干净,又纯粹。
就像是一张白纸。
燕x休一阵恍惚,他以前从未见过这人这般模样。
虽然也会笑,但都不是真心的笑。
他的演技炉火纯青,有心的话,甚至能够完完整整地成为另一个人,如果不是这人平日里太懒,如果不是燕x休总想要看透他的内心。
“是不是困了”
风辞疑惑地看着刚收回神的燕x休,“看你状态不济的样子。”
“没事,”燕x休淡声道,“你去洗澡吧。”
“走神了还能听到我的话”
风辞惊叹,“你真厉害。”
燕x休没说话,看着风辞毫不犹豫地松开他的手,拿起外套就往楼上去。
……
房间里光线昏暗,衣服到处散乱,床上地上是一片混乱狼藉,连空气中都充斥着事后的糜烂气息。
直到过了很久,床上沉睡的人才动了一下,接着就被身体里难以言喻的酸痛给唤醒了。
他眉头皱了下,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身边一片冰凉,显然没人,“风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