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过年, 谭靖远已经写了近十本书了, 这效益不可谓不高,心疼得林雪松咬牙切齿道, “我娘分明就是在为难人,一年十万两,就你这没有一点产业的根本就不可能达到嘛。”
“没事,挣钱哪有不辛苦的。”
谭靖远一点都不在意, 只要能够娶到雪松,再困难他都愿意去试一试, 不试又怎么能清楚自己不行呢。
林雪松看着谭靖远那日渐消瘦的身影, 以及早就已经疲惫不堪的面容,心一狠,喃喃道, “要不、要不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吧,这样我爹娘就不会为难你了。”
正在低头写书的谭靖远脸色一黑,本来让林雪松跟了自己就已经够委屈了, 如真这样做,才真真让人瞧不起。
“不成, 我答应了你娘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不管前面有多难,以后可不能再提这样的事了。”
谭靖远说什么也不同意林雪松的想法,本来林夫人给他这个机会已经是大恩大德了,如果自己弄这些歪门邪道的话, 那才招人唾弃。
穷不是原罪,穷到没有骨气,穷到要用胁迫才能让林家把雪松嫁给自己,那不叫爱。
真正爱一个人的人,是一点委屈也舍不得对方受的。
他现在辛苦一点没有什么,他也想逼一逼自己,看看能不能够给雪松挣个锦绣未来,没道理让他在自己家过好日子,嫁给自己就过穷苦日子。
“你就是太傻,一根筋。”
林雪松觉得谭靖远的脑袋就是根木头,他娘都放他出来了,摆明了不会为难谭靖远,他还把那张契约当回事。
谭靖远笑笑没有在跟林雪松理论,说他傻也罢,说他憨也成,在他心中能够与林雪松如此天天相守在一起,他就很满足了。
当林雪松把这番话吐槽给徐水舟和慕君汐的时候,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骂他蠢。
“如果谭靖远真这样做了,我才是瞧不起他呢,你也不想想婚前失洁,你的名声还要不要。”
慕君汐好不容“忙中偷闲”出来跟林雪松和徐水舟聚一聚,听到林雪松的吐槽,那食指都快把林雪松的头给戳破了。
徐水舟也在一旁帮腔,“可不是,现在我们大明朝的民风稍微放开了些,要是放在前朝你们真这样做了,是要被沁猪笼的。”
“他也是为了你好,倒这时还能坚持本心的人,看来是爱惨了你,你就再等一年吧。”
慕君汐跟徐水舟两人对林雪松挤眉弄眼的,这傻孩子心里想什么都表现在脸上,要不是谭靖远不是个太强势的人。
就林雪松这样的,一准被吃的死死的,让往东不敢往西。
林雪松被两人“挤兑”得脸色绯红,他也不是太急,他就是心疼。
一年十万两也未免太难了挣了,他又没个产业,就光靠一双手,累死也挣不了如此多的钱啊。
看林雪松双颊绯红,又急又气的,徐水舟最后才轻咳一声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心疼你家男人,不如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我是这样想的,谭哥如今的话本光是在大同就这么火了,证明这还是有市场的,所以我决定拿到其他省去试试。”
“其他省”
林雪松眼睛一亮,对啊,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办法,还是眼界太低。
慕君汐想了想也提了一个好方法,“不一定要把所有书都拿去,我们把谭靖远的话本最畅销的几本找出来,去做宣传,就像我们酒楼开业那样,雇人大街小巷的去叫卖。”
林雪松听见慕君汐的话,脑袋里灵光一闪,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两人见他这样自然是清楚,他肯定有个灵感,异口同声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林雪松沉思一会,看见两位好友如此,便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太自信地道来,“我以前老说我们家远远那么会演戏怎么不去做戏子,刚才汐汐说做宣传,我便想弄个戏台班子,专门唱我们家远远的话本,你们看可以吗”
徐水舟和慕君汐两人听完林雪松的话,如遭雷劈,当场愣在原地不说话。
林雪松有些急了,“成与不成倒是给句话呀,你们知道我从小在家就没缺过钱,这些生意场上的事情我也不懂。”
林雪松此时无比懊恼,早知道自己今后会这样,他就应该多学一点生意场上的事,现在也能够帮他们家远远一把。
“远远”
徐水舟嘴里细嚼着这两个字,只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个称呼未免也太肉麻了吧。
他叫他们家阿元,都没有叫到如此肉麻过。
元元
怎么有种叫小孩子的感觉。
慕君汐更是直接打了一个寒颤,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你这称呼未免也太肉麻了些吧,就不能换个正常称呼”
“叫靖远太生疏,叫谭靖远更是显得没礼貌,我以前没大没小的叫他小远子,如今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的称呼,我觉得远远挺好听的呀。”
林雪松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这样叫显得亲热一点。
“话题转回来,我觉得组个戏台班子挺不错的,现在百姓安居乐业了,有好些人有了闲钱也愿意找个乐子。”
徐水舟觉得这个想法非常的不错,他们可以把戏班子的门票订低一点,或者弄个中高低三挡,这样无论贫穷富贵的人都能够看得起。
慕君汐毕竟经营了几年酒楼,也拍手叫好道,“如果真组织起来了,你们可以单独训练一支外派的戏班子到各处茶楼、酒楼里唱,保管吸引人气。”
慕君汐这样一说道是让徐水舟想起,现在好多茶楼和酒楼为了吸引客源,请了说书先生来说书。
可是说书先生说得那些书翻来覆去都是那几本,早就没了新意,但是架不住有些老顾客还是愿意去听。
“小婶这样一说,我倒是觉得可以把谭哥的话本给一些说书先生送去,让他们先给谭哥打开名气,这名气一旦传开了书就好卖了,连带着小松的戏班子也能传开了来。”
徐水舟脑子也是转得非常快的人,慕君汐一说他就立马想到一系列的操作,然后随口说了出来。
“妙极、妙极。”
林雪松和慕君汐两个赞叹地看着徐水舟,果然这家里有个举人夫君就是不一样,这小脑袋转得果然快。
“哎,就是不知道去哪儿弄个戏班子。”
林雪松见什么事情都商量好了,又开始犯愁来,听计划这个戏班子可能不会太小。
徐水舟又给林雪松出起注意来,“你可以去问问大同有没有想要出手的戏班子,或者明里暗里找人打听一下有没有早年间退下来的角,别看他们不再是角了,但是演话本里一些主角的配角戏份还是没有问题的,最重要是不用你花时间去训练。”
林雪松眼睛一亮,他想起他走的时候,他娘还给了他不少的银票,这些银票够砸十几个戏班子了。
“也不能光花你的钱,最后还是让谭哥跟你一起分成,毕竟他可是跟你母亲写了契约的,不能是借的,如果只花你的钱的话,只怕最后做了无用功。”
慕君汐怕林雪松脑子一热就把自己的贴己钱全部拿了出来。
林母当时可是说了,林雪松出嫁的时候是不带任何陪嫁的,那么就相当于林雪松现在身上所有的钱,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嫁妆。
“嗯嗯,我知道怎么做了。”
林雪松狠狠地点头,为了他们家远远他也要努力才行。
三人正在规划的时候,江景元也带着方新立他们走了进来,笑道,“你们想的方法固然不错,但是见效都还需要一段时间,不好奇我们去做什么了么。”
“做了什么。”
徐水舟眼睛一亮,他就知道江景元不会撒手不管的。
江景元点了点徐水舟的额头,他这个夫郎什么时候才能把重心放在他身上一点呀。
“我们去参加了各类的诗会。”
江景元以前是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诗会,都是一群学子的拉帮结派,根本没有什么好参加的。
但是这次为了谭靖远他们也算是豁了出去,没有什么比今年科考的前三出来打广告而更加震撼的事了。
幸好谭靖远之前写了一本“励志”,讲述的是一个贫困学子经过自己的不懈努力最后考上进士的故事。
全篇没有一点的情情爱爱,有的只是这位学子如何如何刻苦努力地读书。
然后在诗会上他们三个假装有一人不小心掉落了这本话本,又恰好不小心被有心的学子看到,然后一传十十传百。
人人都知道梧桐县三大才子在看一本名为磨砺的话本。
他们三个一举成为梧桐县的新秀早就惹得别人瞩目不已,只是苦与江景元是个冷淡性子不喜与人来往,所以才使得没有人与他们来往。
如今被有心人这样一说,个个都跑去书店买这本名为磨砺的话本,想要看看能够令三大才子都随身携带的话本究竟有何魅力。
书中讲述的学子刻苦求学的精神,顿时令所有玩物尚志的学子为之一振,他们觉得自己跟书中的人比起来自己太不是人了。
人家寒冬腊月,借着雪光都要读书。
没有火家里做饭的时候蹲在灶旁看书。
炎炎夏日更是天何时亮他就何时起来读书。
以上全是谭靖远编的但是奈何文字是最能感染人的东西,这些单纯的公子哥们就这样自然而言的相信了。
就算不相信的人也觉得书中的精神的确值得他们学习,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导致所有学子人手都要买上这样一本书,以便用来激励自己。
江景元讲经过细细说来,听得屋里的三人好不过瘾。
徐水舟没有忍住在江景元的脸上留下一个湿吻,“我的老攻是最棒的”
慕君汐,“”
林雪松,“”
方新立,“”
魏良骏,“”
“过分了哈。”方新立咳嗽一声,以前只是江景元给他们喂狗粮也就罢了,他也就是嘴上说说,受到的暴击还在可接受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