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玉佩干什么? “
阿灵阿果断回答:“砸了!“
珍珍扶额,果然这满盘皆醋的人气还没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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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冷静一点?这东西从收到起就交由我额娘收了起来,我现在冷不丁同她要她,她肯定要起疑心我要了做什么。再次你动动你的大脑袋想想,曹荃对这东西在意的很,无事就要提一嘴,他日后要问起发现找不到没了,他定会想着法子再送一样,岂不多事?你刚刚不是还要我同他少来往?”
珍珍完全发挥了她上辈子为了成为一个讼棍修炼的嘴炮技巧,阿灵阿说不过她郁闷地冷哼一声开始挑刺。
“曹荃,哼,不是曹姑父了?”
珍珍嘴角一抽,行,好你个朗清同我闹别扭是吧?
她“呵呵”一声冷笑转身走了出去,喊道:“博启!”
博启方才从阿灵阿出现开始就没了人影,这会儿听见珍珍喊他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
珍珍淡淡地看了一眼从后堂跟出来的阿灵阿,一把拽住博启的胳膊质问:“这家店是这个七少爷的?”
博启傻傻地点点头。
“你知道还带我来这?”
博启下意识地点了下头,突然又觉得不妥猛摇头。
珍珍点了下他的脑袋说:“你知不知道这位七少爷同咱们家的耿柱哥哥几个人险些打过架,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来仇人的店买东西。”
博启郁闷地想:这什刹海附近没和阿灵阿结过恩怨的人大概都不出一只手的数,再说了,不就打个架么,怎么就成仇人了?
可惜珍珍根本没给他反驳的机会,抓着他的胳膊就把他拖出了店。
阿灵阿愣了下喊道:“你等等。”
珍珍才不理他,出门就拽着博启上了徐大柱的马车。
“大柱叔,我们回家去。”
阿灵阿追出来的时候只看见扬长而去的马车,及扬起的尘土。
…
徐大柱拿了条凳请家里的格格和少爷下马车,珍珍先下,按往常她下车后会扶一把还小的博启。可今日博启伸出了手,却只看见了姐姐头也不回地进了院门。
已经知道自己惹毛了二姐的博启,垂着头可怜巴巴地追上去扯着珍珍的袖子喊:“二姐,我不是故意的……那个小七爷……”
珍珍停下脚步,用余光瞥了博启一眼,就这一眼让本来可怜巴巴的博启吓得抖若筛糠。
博启也没有想到,自家二姐平日里活泼开朗,生气的时候却能让人不寒而栗,看他的眼神一点不像只比他大三岁。
李玲儿虽跟着小主人一起出门,但他们做奴仆的候在纸笔店外不知屋内情形,只知道秀芳进去拉了曹荃离开,过了一会儿小主人们就面色不虞的也出来了。
“怎么了?”塞和里氏带着徐大柱媳妇正要往正屋里摆晚膳,见两个孩子这么进来不由担心,“这是出去闹变扭了?”
博启张嘴正要说话,被珍珍打了一下手背。
“没事,额娘,秀芳姑姑后来来了呢。她拉着姑父走了,我们就也没买成什么。”
塞和里氏自然清楚其中干系,她先朝儿子吩咐:“纸笔没买成就能不做功课了吗?别以为额娘不识字就不知道你官学里考评不好的事,你阿奶什么都看得懂,且等着吃教训吧!快去屋里习字去!”
博启今日是吃了一鼻子灰,小身板走的每一步路里都写着委屈二字。
珍珍到底还是疼这个唯一的傻弟弟,她从袖口里掏了帕子递给他说:“快把鼻涕擦擦。”
博启接了帕子随意抹了一把赶紧钻回自己屋子。
塞和里氏又对珍珍说:“你先去你阿奶屋里,她在等你。”
搬来新家后,李氏的正屋搬到了院子最里一重,珍珍绕过前院走进李氏所在的梢间。
李氏正眯着眼在对田地庄头的账本,她见珍珍来了朝她招手,“你来,阿奶眼神不好,你来正好替我念念。”
珍珍走到李氏身边结果账本,开始一一念起,里面写的是庄头的播种收成及雇佣短工的开支。秋日快到,李勇他们还问李氏是否需要加买些农具。
李氏一一叮嘱,珍珍用小楷笔一一批注,末了李氏收了账册简单核对过后说:“好多了,比第一回记的时候像样了。”
珍珍嬉笑着凑在李氏身边甜甜说:“都是阿奶教的好。”
“就你嘴甜。”李氏拉过她问,“刚刚买了什么回来没?”
老人家原本秀丽的眉眼如今爬满了纹路,但一句话里就含了十分意思。珍珍陪伴李氏多时,李氏只要说半句,她就能琢磨出下半句。
“姑姑来得巧,什么都没买她就来了。曹姑父本来看上的湘妃竹文房四宝都没来得及包上。”
巧吗?珍珍对着李氏眨眨眼,她一走出纸笔店看见徐大柱驾着马车、准备周全的样子心中就有了底。世上哪有什么巧不巧的,只有算的准不准,心思全不全的。
心思全、算得准的,连马车奴仆都给秀芳备上送出门的这位李氏对着小孙女一挑眉,靠在炕桌上眼里闪着笑意,问:“同阿奶说说那湘妃竹的文房是个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