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沉重的大门又被推开了。
值守的护卫尽职地通报:“boss,是红叶大人。”
森鸥外站起身,看向来人。
由于身上有伤,红叶不像平时那样穿着正式的和服,而是穿着更为简便的浴衣。他端坐在金色夜叉的怀里,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冷淡漠然,仿佛触不可及的星辰。
“红叶君,受伤了吧。”
红叶微微颔首,“太宰君在路上已经包扎过了。”
森鸥外‘唔’了一声,不置可否,顿了一会,突然站起身,将红叶抱起来,放到他刚才坐的椅子上。
“首领……这不合规矩,这可是首领专属的椅子。”
森鸥外轻笑一声,开口道:“要是红叶君想当这个首领的话,也不会有今天了,你我都知道当时我是如何上位的。”
红叶沉默不语,当时机缘巧合,他也目睹了森鸥外的上位过程——甚至在他初期地位不稳的时候,用自己的势力帮助他尽快掌权。
不过事实也证明了他的眼光不错,森鸥外确实将港口黑手党发展得很好。
“嘶——”他受惊般的缩回腿,却被这个半蹲在身前的男人牢牢握住。
森鸥外撩起浴衣下摆,看了看他受伤的位置,“嗯——绑的手法不错,不过过了这么久,该换了。”
……明明才两个小时不到,找理由也要找个合理点的吧。红叶无奈地抿了抿唇。
黑发男人用平时批阅公文的手不紧不慢地拆起了绷带,另一只手握住他的脚踝,灼热的手掌落在冰凉的皮肤上,带来一阵酥麻的触感。让他不适地蜷起了脚趾。
“别动。”森鸥外轻声道,“伤口又发炎了,腐肉没有剔干净。”
红叶皱了皱眉,也轻声回道:“车上光线暗是没办法的事,太宰君已经尽力了。”
黑发男人去书架一侧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崭新的手术刀,又在另一处翻出一盒开封了的火柴。
他动作优雅地擦燃火柴,将手术刀放在火焰上,慢慢地炙烤。
“可能会有点痛,我会尽量轻点的。”森鸥外盯着伤口,头也不抬地说。
锋利的手术刀在伤口中穿行,灵活地剜下腐烂的肌肉组织,男人骨骼优美的大手像蝴蝶一般,动作让人眼花缭乱。
“好了。”放下手术刀,他又去拿了一样东西,摆在干净的纱布旁。
红叶的一张脸变得煞白,虚弱地半阖着眼,紧握着椅子扶手的双手显出淡青色的经络。
“红叶?”稚嫩的萝莉音在耳边响起,原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下画笔跑过来的爱丽丝,“看起来很痛的样子。”
“林太郎大笨蛋,你把红叶弄痛啦。”金发的小女孩抿起嘴,双手叉腰,瞪着蹲在一旁的男人。
她鼓起双颊,笨拙地冲着伤口的部位轻轻吹气:“呼呼不痛不痛。”
红叶支起手,动作轻柔地摸了摸小女孩的金发。
明明爱丽丝这么可爱,为什么以前看着她总有种别扭的感觉呢。他皱起眉,百思不得其解。
“啊,痛——!”在他出神的一瞬间,黑发男人看准时机将酒精淋到伤口上。那铺天盖地袭来的痛感从小腿处钻入她的每一条血管,让他抑制不住地喊了出来。
反应过来后,他咬紧牙关,生怕一开口又是痛呼。
幼嫩的小手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在刚刚的刺激下滑落眼眶的生理盐水被一一擦去,金发小女孩静静地站在他身边,顺着那顺滑的长发一下一下地抚摸。
半晌,他才从那阵痛意里晃过神,语气虚弱中还带着一丝哭腔,“森鸥外——你想谋杀我也不必用这种办法吧。”
黑发男人正站起身来活动着蹲得麻木的双腿,闻言发出了一声疑问的鼻音。
“我只是想让红叶君的伤势尽快痊愈。”
顿了顿,他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态,“我差点忘了——红叶君小时候很怕疼呢。没想到现在还是一样。”
“话说回来,还是现在的红叶君变得有活力起来了呢,不过幼年的红叶君也……”话未说完,森鸥外露出一抹令人遐想的笑。
红叶闭着眼,恶狠狠地哼了一声。
这笔账她记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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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天起,港口黑手党又出现了一个传言。
据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港黑人员透露,首领森鸥外与干部尾崎红叶在某个下午于首领办公室独处了数小时,办公室里还传来隐隐约约的女人的呼痛声。
还据说,尾崎干部出来时是由森首领亲自搀扶出来的。
出来的时候眼尾绯红,腿软无力,罕见的冲森首领冷着脸。
——来自《港黑手册娱乐版森红叶专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