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一看,庄泽还在游泳。
这一来一去的,庄泽已经游了将近二十分钟,程青放坐在旁边的躺椅上,纳闷地问:“你不累吗?”
庄泽充耳不闻,又游了两圈,这才上了岸。
水珠从庄泽的发梢滴落,划过了他清瘦却健美的身躯,程青放不由得喉咙一紧,伸手一拉,庄泽倒在了他的身上。
庄泽的肌肤微凉,程青放的手轻抚着,这每一寸的起伏、每一分的触感都是那么地符合他的心意。
星光美景、林风鸟鸣,空无一人的露台上有茂密的树林围着,私密度很好,很适合做点什么。
他情热难耐,翻身把庄泽压住了,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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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泽一动不动,没有抵抗。
程青放心花怒放,果然,在这种半封闭的私密空间中,庄泽就放得开了。
他存了心要让庄泽感受到不一样的体验,十分耐心地亲吻着,只是,亲着亲着,他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今天的庄泽,虽然没有了从前的羞涩和抗拒,但也完全没有了从前的热情,什么反应都没有,双眼中连神采都没有,只是淡漠地看着黑沉沉的夜空。
程青放满腔的浴火被这眼神浇了个透心凉。
“你怎么了?”他的眉头拧了起来。
“没什么,”庄泽的神色冷淡,“你程大老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是很配合你吗?”
程青放恍然大悟:“你是不是以为今天撞见简徵他们是我安排的?”
庄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还做不做?”
这还做什么?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表情,简直就好像一盆凉水兜头浇了下来,程青放什么兴致都没了。
他恼火地坐了起来:“你不相信我?我不知道他们今天会在这里,更不可能算得那么好,知道他们俩会玩好密林飞渡回来。再说了,就算是我设计的又怎么样?朋友之间聚在一起玩,不是天底下最正常的事情吗?撞见就撞见了,难道我们俩亲热是件什么丢人的事情吗?他们俩比我们俩更过分的都做过。”
庄泽无力地躺在椅子上,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疲惫,让他无法思考,很多压在心底的话都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事情做得让你不满意,你非得用这样的手段来拿捏我,我越忌讳的事情你越要强迫我接受。要是这样,你非找我干什么?外面多的是听话的小男孩,你指东他们不敢往西,算是我求求你了,咱们断了吧,别再缠着我了!”
程青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精心安排了这一场度假,结果,就因为无意中撞见了简徵和顾聿行,庄泽就要和他分手。
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要照着他以前的脾气,他往庄泽脸上扔个“好”字,然后把人从房间里赶出去,叫上十个八个听话的男孩子来快活一场,让庄泽有多远滚多远。
可是,这个“好”字却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出不了口。
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只怕他要忍不住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了。
他随手抓了一件浴袍,转头下了楼梯。
庄泽听着程青放挟怒而去的脚步声,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晚上的山风有点凉,吹在身上冷飕飕的,他打了一个喷嚏,这才赶紧去冲了一个热水澡。
他现在没有资格生病,这两天假期是他百忙之中抽空出来的,回去以后就有大量堆积的事情要处理。
套房里静悄悄的,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程青放还没有回来。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庄泽接起来一看,是简徵。
简徵的声音不复刚才的清朗,有些软绵绵的,听起来没什么力气:“小泽,你睡了没有?我刚才……哎不提了,他真是麻烦死了,都这么晚了,我就不过来打扰你了。”
庄泽一点儿也不意外,了然地笑了笑:“你们俩好好享受假期吧,别惦记着我了。”
“对了,顾聿行让我和你说一声,今天碰上你们俩真是凑巧,他不知道程青放定了这里,”简徵有点奇怪,“怪了,他让我和你说这个干吗?”
八成是程青放让顾聿行来解释的。
庄泽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这两人穿一条裤子的,谁能信他们俩没有串通好?
“是啊,说这个干吗,他太闲了吗?”他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
简徵有点得意地吹嘘了起来:“我说他了,成天瞎操心。我那剧组今天早上才通知临时放假,他一大早就非得抓着我飞到了这里,这样我们俩都能遇上,难道不是我们俩兄弟的心灵感应?和他有什么关系。”
庄泽愣住了。
“还有啊,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简徵忽然压低了声音,“非说我对你太好了,咱们俩那是什么关系啊,咱们俩好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呢,轮得到他吃什么飞醋。”
庄泽的心里一凛,立刻道:“那是,我们三角铁是铁三角,让他别瞎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你现在在干吗呢?程青放这家伙有没有占你便宜?”简徵有点紧张,“这家伙太花心了,你得治治他。”
“他不在,出去了。”庄泽轻描淡写地道,“放心吧,我知道和他长久不了,就是一场各取所需的欢爱而已。”
挂了电话,外面的楼梯上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庄泽从床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出去一看,程青放踉踉跄跄地进来了,一脸的醉意朦胧,身旁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帅小伙,也快半醉了,两人一路说笑着,舌头打着结,看起来一副熟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