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那些用怀疑和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老师, 江淮沙的脸上闪现了几分平静的神情。
“怎么了？”
“你们是觉得这篇论文不是出自我的手？如果不是我的话, 还能有谁？”
听到这句话后，这些老师们顿时有些哑口无言。
——对……江淮沙是谁？
——只用了不到几周的时间就在学业上突飞猛进，从年级倒数，拿到了第一的好成绩。
——江淮沙是谁？
——在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舞台之上，力挽狂澜的做出了最后一道不可能证明的猜想题, 碾压各个国家的大神, 使得华国的队伍拿到了总体第一的好成绩。
——江淮沙是谁？
——甚至还能够在世界杯的场面上, 带领着孱弱的华国队吊打日本！
——一切的一切几乎都不能用普通的闪光之处来形容了……那恐怕只能用一个词。
——奇迹。
——如果是这样的人……做出黎曼猜想的论证的话，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真的是你……”
“太不可思议了……我从教那么多年来从未交过像江这样的学生……”
一个中年女老师不住的把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轻拍，好一阵感慨着。
“虽然但是，苏老师你好像并没有教过他吧？江淮沙同学高一的时候你带了高三，江淮沙同学高二的时候你带了高一……”
“讨厌，这一点小事情就不用多说了！”
…………
而坐在江淮沙对面的孙一建，脸上的表情比起这几位老师而言更为的复杂。
毕竟，他就是江淮沙同一年级的教导主任。
毕竟……
他曾经在看到江淮沙在高考前夕，还在做这些他认为不可能的竞赛研究的时候, 还嘲笑了几句, 让他别白费功夫。
可是，
现在，
江淮沙完完全全的用实力彻彻底底的打了他的脸！
他怎么会想到……在那几句嘲笑之后，没过多久江淮沙就直接证出了黎曼猜想，并且直接发给了数学年刊，审核还通过了？
一旦审核通过……就意味着他的猜想是完美无缺的！
就意味着江淮沙所获得的荣耀, 可以载入数学界史册！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关键是他才只是一个就读于高三，还没有参加高考的18岁少年啊？！
——自己18岁的时候在做些什么呢……
孙一建用极为复杂的目光盯着江淮沙。
千言万语最后只汇成了一句话。
“你……很强。”
江淮沙微笑着说道“必须的，谢谢。”
听到江淮沙这句话后，在场的所有老师和校长都忍不住眉头一挑。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
——虽然明明知道江淮沙非常的厉害……但是，听到江淮沙就这样爽快的承认了，他们还是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
——就像是证明黎曼猜想，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一般。
“你这小子……别太骄傲！我还是那句话，接下来的高考还是要好好准备啊！你可在我办公室的时候对我说过，上省高考状元的名头会被你留下的！”
憋了好久，孙一健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天知道他这次开口有多么的艰难。
江淮沙听后，挑了挑眉毛，微笑着说道，“这一点，您放心吧。”
——————
在复北大学的校长办公室中，已到了傍晚时分，明明应该是吃晚饭的时候，付长生却仍然一动不动的坐在桌前。
那看上去颇为瘦小的老人，只是沉默着看着桌前的那一本杂志。
过了许久之后，才缓缓的发出了一声叹息声。
“为什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的说道。
在付长生的桌前，便是那普林斯顿大学旗下的研究院一手审核，所发表的在数学界中拥有着卓然地位的杂志——数学年刊。
付长生沉默了许久之后，又缓缓的拿出了一张草稿纸，用笔在纸上不断的演算着。
这是他第5次的演算了。
理论上来说，他不应该对这一次的证明那么怀疑。
毕竟这篇论文的审核人，是普林斯顿大学中最有威望的阿道尔爵士，但是，付长生还是产生了一种震撼的感觉。
因为……这篇论文的作者，在不久前才刚刚和他见过面。
他清楚的记得，那个模样长的非常俊美的少年，微笑着说道。
“对不起，请原谅我拒绝复北大学的保送机会。”
“虽然复北大学的确很好，但是，我想要尝试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说到最后的那几个字的时候，付长生竟是惊觉，这个少年的眼里，似乎是藏着光的。
——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什么？
付长生扪心自问。
活了几十年，他罕见的产生了几份茫然的情绪。
付长生清楚的记得，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在世界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训练营中，他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皮相过于完美……所有的题目都可以轻而易举的解答出满分的结果。
——就算是对于那个少年而言……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难得到他。
——除了那在数学界中象征着最高难度的七大难题。
——但是……
付长生看着面前的杂志，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个少年用一种常人从未想过的量子力学的方式，破解了黎曼猜想。
——原来……
——黎曼猜想竟然可以变的那么简单。
——原来……
——原来，那个少年已经和他的同龄人们产生了那么大的沟壑。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夕阳下，付长生就这样喃喃自语着。
此时此刻，他的心头竟是也产生了一丝深深的后悔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