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珝任慧文大师将珊瑚珠串绕在他的手腕上,眼睛却看向侍人手里的两个荷包,皱眉问道:“那个荷包随意在那树上挂了挂便也有了灵福?”
慧文大师笑道,“心诚则灵,那便要看那小公子的心意了。”
庄珝想到刚刚叶勉那副至诚的模样,不知怎么心里一阵恼火,掏出袖中的匕首将那湖蓝色荷包上的络子一刀割断。
启南院一学子朝地上“呸”了三声,讨好庄珝道:“这人尽是胡说,咱们郡王可刚从慧文大师那里得了积福十几年的珊瑚串,将来定是娶得绝世佳人做王妃的,哪个要与他一同打鳏!”
庄珝本就不能娶妻,被人说嘴两句倒也不在意,只这人真是放肆的很,上回没惩治了他,居然如此胆大,敢与他放狠话,下回定不能饶他。
庄珝垂眸心里暗道,要哭着与他求饶才行!
庄珝只随意地想了想,却没想到第二日还真被他撞上了,这人因着在学里与人逞凶打架,被行思阁拉去庸光门前的广场上当众执刑打手心,他过去时这人早已不复平日里的嚣张模样,看着执行司正的眼神里些许瑟缩,杏眼里窝了两汪水儿,衬得漆黑的瞳仁又亮又润,倒是副极讨人怜爱的样子,庄珝盯着看了许久,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心里在猜着那两汪晶莹被吮进嘴里是个什么滋味儿。
庄珝醒过神来气极,转头吩咐训导司正狠狠执刑,这人终是忍不得疼,被打得眼泪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美人落泪,庄珝自是欣赏得满意,只这人被打得身子发抖,嘴唇发白了都不肯与他软声求饶,庄珝十分不满意地制止了行思阁停刑的命令。
庄珝许是因着最终都没如!愿听到这人与他告饶,竟是连着几宿都梦到他,一早醒来却记不真切梦里都与他做了什么,只每每亵裤都会濡湿一片,庄珝一时烦闷不已,想了想便放了两个探子在他身边,却不经意知晓了他与刚刚回京的端华公子十分的亲昵,这与之前他得来的消息倒是相佐,不是说他因着酸妒,与从小与他一处玩的姜家那小子都生分了吗?
自此之后庄珝每日忙完公务和学业,都会让探子与他禀报一番叶勉那边的动静。
叶勉一个上学的孩童能有什么值得报的,探子前几日心惊胆战地与他说了些叶勉无关紧要的日常,庄珝倒是听得津津有味,探子后面便心里有了数,自此连叶勉睡前吃得点心是什么馅儿的都会与荣南郡王知会一声。
庄珝在六皇子的桃溪山庄见到叶勉时心里并不是不高兴的,可哪想自己还没与他说上两句话,那个魏昂渊便一副护崽的模样将叶勉与他隔了开,这让他心里十分不熨帖,便借着晚宴整蛊捉弄了他一番出气,后来见他吐得厉害,想了想便吩咐庄子上按着他的口味准备温食给他,这人如此娇气,真坏了脾胃,可别赖上他!
回了京后,庄珝第一件事就是将叶勉身边的探子换了一拨,叶勉却又做了一件让他意想不到的事,这人竟自己跳下湖去救了一个平民之子,庄珝在启南院的学屋里看到他差点同那人一起沉了湖底,他生平第一回被吓得手脚发抖。
新派去的探子更为详尽地与他禀报着叶勉的每日行踪,庄珝至此也知晓之前倒是误会他了,这叶勉虽因着叶侍郎偏心,父子俩总是吵闹,却也没因着这个与端华公子生分,兄弟二人伯埙仲篪,十分得和睦。
庄珝想了想幼时每日都与他形影不离,一同长大的庄瑜,心里哂笑了一声,所有人都拿京城里的端华公子与他作比,他却每每不屑,只觉这人没有一处能越过他,如今看来,他这弟弟倒是十分合他的心意,若是能拿了来,他倒也十分愿意每日带在身边来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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