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员额上还有一块显眼的红印,显然是方才触柱被拉住的人之一。
他这会儿倒是不再寻死觅活, 但充满了红血丝的眼睛, 从进门开始, 就死死地盯住了坐在最上首的单宁。
单宁笑了一声,“这位大人的眼睛,我可不是很喜欢啊。”
立刻就有人上前,一人压住那人, 一人上前, 食指中指分开,正对那人两只眼睛, 其余三指并拢, 一看就知道是要做什么。
“且慢”
甄微离得最近, 最先看见, 高得都有些尖的声音在屋中回荡。
那青州兵的动作止了止,抬眼去看上首的单宁。单宁仿佛没听到那句变了调的高喊, 只自顾自地抓着梁玥的手,让那柔荑摘了葡萄,往自个儿嘴里递。
那青州兵登时就领会到他的意思了。
*
“啊啊啊”
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大堂,梁玥手里的葡萄没抓住, 咕噜噜地滚下了地。
单宁空着的那手掏了掏耳朵, 又颇随意地道了句, “太吵。”
那惨叫声一停, 变成了“呜呜呜”的哀鸣, 间或还夹杂着“咕噜、咕噜”的血泡声。
梁玥整个人都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那点模糊的酒意全都散了。
单宁似乎终于有了些兴致,由原本的侧躺坐了起来,顺手把梁玥捞到了怀里。
梁玥已经顾不得他的手到底有没有不规矩了,眼前的场景太过惨烈,她觉得身上冻僵了一般,全然丧失了触感。
单宁倒是不介意怀里的僵硬,这表现已经比他预想中的好多了。
他上回这么做的时候,伺候的那个美人生生的吓尿了,那才叫扫兴呢。
不过,毕竟是
单宁垂眸看了怀中那美人一眼,微微挑了挑唇,又朝下看去。
剜眼割舌有多痛
只见那人手指紧扣在地面上,指甲都抓得翻起,十指皆是血淋淋的。单宁看着,又轻描淡写了一句,“这手在地下乱抓乱蹭的,可当真是脏极了。”
两刀落下,鲜血喷溅而出,都有几滴的溅到梁玥眼前的矮桌上。
“我记得这位大人是被拖进来的罢这般长着这一双脚,似乎也没甚用处。”
一道极为惨烈的“呜”声之后,那哀鸣渐渐低了下去,单宁脸上露出些不快来,显然没想到这人这么快就挺不住了。
“那手臂乱舞乱挥的,血都溅出来了。这可不好。”
“”
“这一屋子血腥气儿的,也没什么给这位大人堵个鼻子。既如此,这鼻子就别要了吧。”
“”
他没落一句话,那人身上就要缺上一个部位,明明是这般惨烈的情形,而宴上诸多青州之将却都看得津津有味,好似真是表演一般。
梁玥看着这一屋子的人不、这明明是一群披着人皮的野兽。
单宁的手臂环到了她的腰间,下颌也抵到肩窝处,缓缓地、一字一句道“你乖一些,我自不会如此待你的。”
他没有刻意放低声音,如今堂内又静得出奇,这话自然就落到了每个人的耳中。单宁这话警告的可不只是她一人。
梁玥抿了抿唇,总算回过些神来,她放任心中的惊惧,缓缓吐出一句带着些颤音的应答。
单宁满意地在她颈侧啃了一口,又奖励一般,从眼前的琉璃碟中揪了颗葡萄,也没剥皮,就那么直接塞到了她的口中。
梁玥方才看了那么血腥的场面,这会儿看见圆的都心生抵触,更何况吃她几乎没敢让那葡萄再嘴里停留,甫一入口,就径直吞了下去。
这场满是血腥味儿地“庆功宴”一直到天色近黑才结束。自是单宁先走,底下的诸将才会陆续离去。
离席之时梁玥被单宁抱孩子似的抱在胸前,脸向后,顺势和甄微对了个眼神儿。
单宁似有所觉地回头,却没瞧见什么不对,又托着怀中美人往上颠了颠,又顺势在那臀上顺势捏了一把。
单宁径自抱着梁玥进了卧房,梁玥只觉身上一疼,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床上,她心底一紧,但面上仍笑得又娇又娆,甚至再单宁压下来时,主动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娇娇软软道“将军,先沐浴。”
单宁手肘抵着软褥,将上半身略撑起了些,一开始呼吸还有些重,但只片刻又平稳了下来。
他眯眼看着梁玥,唇边带着那似是而非的笑,警告又似教导道“想拖时间那可别撩拨人”
梁玥小指微翘,抓在褥子上的手抓紧又放松,脸上表情却带了些茫然,似乎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眼尾带着些微的上翘,这会黑白分明的眼眸带着些无措看来,只让人觉得又媚又纯,只让人想手把手地把那些肮脏龌龊的事,一点点教给她。
单宁喉结上下动了动,伸手遮住了她的上半张脸,低沉地笑了一声,“这眼睛倒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