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安稳。
他以为没有枪林弹雨,没有尔虞我诈,就可以幸福安康。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有人阻碍他,为什么总是有人要伤害他周围的人!
“华寻,你冷静点儿!”钟不离说道,“ 别啃了,你的手指都流血了!”他拽出华寻的手。
“是凤六顺杀得你妈妈。你应该去找她!”
刚刚发廊那小女孩儿也被带到医院,站在华寻旁边,脸色发暗,眼睛里幽暗不明。
“她就是个疯子!”
华寻站起身,浑身的暴戾早就收不住,他拽住小女孩儿。
“你刚刚为什么要刺激她,六顺本来就好点儿了,你为什么要刺激她!要不然,我妈也不会......”
小女孩儿显然第一次被这么大声吼,整个人被吼得懵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在嘴里一直呢喃重复着,“是六顺杀了人,是六顺杀了人,是六顺杀了人.......”
“我妈没死!”华寻声嘶力竭,扶着小女孩儿的肩摇晃。
小女孩儿有些支撑不住,身子往下滑。
“华寻!”钟不离看不过去,走上前,直接把暴躁的华寻扛起来,“她也不是凶手,你先冷静冷静。”
华寻被旋到半空,手却没有松开小女孩儿的衣角,钟不离扛着他往后退,他就拉着小女孩儿往后拽。
小女孩儿赖在原地不像被拽过去,接过衣服被拽得破了个口子,露出里面灯绒的衣服,好像还有个洞。
小女孩儿低头一瞧,不知道是被那个洞的暴露还是因为自己衣服的损害,直接坐在地上开始哭。
“华寻,撒手。”钟不离好不容易把华寻的手给扒开。
“小寻!”李建国从拐角处冲了过来。“你妈没有危险,不是大问题,没伤到里面,你不用担心了!”
“不离,你把小寻先带回家!让他冷静冷静!”
“好的,叔儿!”
李健国走了后,钟不离看了眼地上嚎啕大哭的小女孩儿,再看了眼自己肩上终于安歇了点儿的华大爷,无耐地叹了口气。
......
回到华家后,钟不离先把华大爷扛到了楼上房间。
“我自己走。”
华寻冷静下来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这么大年纪还在医院发癫,还不如一个十四岁的小男孩儿理智,顿时古铜的脸都给烧红了。
在钟不离下楼之前,华寻吼了声,“钟老师,谢谢啊!下次请你吃饭!”
钟不离扬了扬手,“你还知道吃饭!别吃你的指甲了!”
华寻看了眼自己的手指甲,一眼望去惨不忍睹,跟狗啃了一样。
他这人一急,就想咬东西,自己那口鲨鱼牙管都管不住。
钟不离突然折返,从兜儿里扔出那颗沙糖桔。“你还没吃吧,先吃个橘子冷静冷静。”
华寻伸出手,猝不及防地接过那颗滚圆的沙糖桔。
被捂得发暖。
小女孩儿坐在楼底下,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抱住自己破烂的一副嚎啕大哭,边哭边打嗝。
“这里有三颗大白兔奶糖。”
钟不离掏出自己兜儿里的所有存货,一颗一颗地摆到小女孩儿的桌前,排成一排。
“你如果还哭,我就一颗糖都不给你吃;你如果不哭,我就给你一颗大白兔;你如果能够安安静静地在这儿,我给你两颗大白兔;你如果愿意让我送你回家,我就给你三颗大白兔,你怎么看”
小女孩儿抬起头,瞥了眼桌上的三颗奶糖,瘪起嘴,哭得更凶了。
钟不离:“......”
“钟不离!钟不离!”
“砰”“砰”
“钟不离!”
华家的前门不断得震晃。
华寻搁在楼上剥橘子,都听见这动静,忍不住下楼,“谁啊这是来杀猪的啊”
他转开门,往外面瞧。
人没进来,一股难闻的劣质烟的味道倒是先飘进来了,华寻吸了个正着,转过身直咳嗽。
“钟小龙”
钟小龙探进头,看了眼客厅,“钟不离,你果然在这里!”
“家里正在祭祖宗呢!奶奶说你再不回来,就可以不用回来过年了!”
华寻听着这种二流子的语气浑身不舒服,“不回去过年就不回去过年,合计着他在我家过年就不行吗!”
钟不离也没搭理钟小龙。
“钟不离,你真不回去”
钟小龙像根老油条一样赖在门板上,吐了口烟。
“你妈和我爸可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