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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拼床

“咋, 不好看吗爸爸觉得挺美的。”宋启海说着,将闺女取下的花儿又拿了手里, 抬手要给傅慧再夹上。

“啪”

蒋兰轻拍了下他的手, 将发夹夺下,“闺女明显就不喜欢,你咋还非要闹她呢。”

“不是说房子吗, ”蒋兰拉了把椅子, 在傅慧身旁坐下, 拿着剪好的鞋底在傅慧脚上比划了下, “什么样有图纸没”

“有,照着房子我自己画的,”公文包打开, 宋启海掏了个黑皮笔记本,放在桌上摊开,“正房三间, 东间给老爷子, 中间是客厅,西间我准备做书房, 咱俩陪福宝住东厢这两间如何”一墙之隔, 晚上闺女那有什么事, 他们也能瞬间得知。

“行啊”这安排蒋兰很满意,“那厨房和储物间是放在西厢,还在放在倒座。”

“放倒座吧。”宋启海道:“西厢一间给小泽,一间当客房。”

夫妻俩商量好, 又问了问老爷子和傅慧的意见,两人摇了摇,那这事就算定下了。

房顶还要换几处瓦片,房间里,宋启海准备给刷一层白灰。另外,那就是家具,村子里缝年过节还是要回的,家里目前用的他们不准备带过去,那县里就势必要重新置办一套。

置办也分了几种,要么你凭票去百货商场购买,要么你租赁单位的,还有一种那就是在村子里买些木料,自己动手或请人做。

一个多月前,他们是想办法跟人或换或买或借地,弄了一些家具票,不过都置办成家具或木材,给傅慧布置现在住的房间了。

如今再想弄票,就是他爷俩舍下来脸,也没地方弄了。

“你们单位的家具,”老爷子问儿子,“你去看了吗怎么样”

“能用的早被挑完了。”剩下破破烂烂的几个,他也看不上。

蒋兰:“那房里以前的家具呢,你同事都拉走了吗”

“嗯,拉的很干净。”怕蒋兰会对自己的同事误会不满,宋启海解释道:“咱给他换的那三室一厅,里面的家具是原家自己购买的,腾房子时,知道是我接手,能拉的拉走了,不能拉的都给砸了。所以,咱们彼此换的就是一个空房子。”

“那现在就是在村里买树做,也来不及啊。”蒋兰愁得皱起了眉。

傅慧举手:“我可以帮忙”用灵力刷刷几下,树便切成了板,再互相契合着一拼,一套家具于她来说不过是一会儿事。

宋启海将闺女的小胖手一握,直言道:“不用你。”

“对,不用你。”蒋兰附和,解释道,“福宝,你现在还是个孩子,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吃睡睡玩玩,再练练大字。”

傅慧将目光投向,还没有表态的老爷子。

老爷子回了孙女一个安抚的眼神,问儿子,“屋子里有炕吧”他们所处的位置,位于中部偏北。冬天属于那中,可睡床亦可睡炕,只不过睡床呢,夜间屋里需要添个火盆。

“正房东西间有,厢房倒座没有。”

“那福宝你是想睡床,还是想睡炕”老爷子问道。

傅慧想了想,“我想睡床。”老师太以前就睡炕,不知道是不是她年龄大了,傅慧总觉得她那炕也好,被褥也好,人也好,留给她的印象全是灰朴朴的,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我睡床,冬天要用红帐子,盖大红的被子,”傅慧点着下巴要求道:“嗯,还要铺红色的床单。”

“行,”家里除了缺一个红帐子,红被子、红床单都有,蒋兰爽快道:“你的房间就按你说的办。”

傅慧的要求定下,老爷子问两人,“你们夫妻俩呢,是要床还是要炕”

宋启海白牙一嗤,“怎么,您想到解决的办法了”

“嗯,你们俩夫妻,一个上班,一下整天忙活药材的,反正我跟福宝没事,我准备带她去县里的废品收购看看,看能不能先给福宝找张床。”能被拉到废品站打砸的家个,无不是好木头、好做工。”

“那你挑的时候注意点,带花纹的、做工精细的可别要。”

老父子斜睨了儿子一眼,“这些还用你教。”然后,扭头问孙女,“福宝,你爸最近是不是太唠叨了。”

“对”傅慧赞同道:“太唠叨了”今天还好,前两天回来,就听他巴巴地夸县城,都快夸出一朵花了。

却不知,那是因为宋启海怕她在山上待久了,不愿走入城市,融进人群,行施潜移默化。

翌日一早,宋启海载着祖孙俩先去了国营饭店,叫了2分一只的芝麻大饼一两粮票,3分一根的油条半两粮票,1毛一个的茶蛋,1毛一个的肉包子一两粮票,2毛一碗的小馄饨一两半粮票,3分一碗的豆浆半两粮票。

每样东西,宋启海叫的不多,主要是让闺女都尝尝味道。然后,每端一样,宋启海便给傅慧将墙上的价格念一遍,顺便把相对应的钱票摊在桌子上,让她认识了一下。

吃完饭,宋启海将祖孙俩送到四合院,给两人留了钥匙,约好中午见面的时间地点,便急忙忙地骑车去了县局。

祖孙俩里里外外打开,各处都看了一遍,跟宋启海说的情况差不多,青砖青瓦的四合院,浸了岁月的痕迹,青瓦有损,木制门窗朱色斑驳,房子簇拥,小院空间不大。

老爷子丈量了东厢两间房内的尺寸,牵着傅慧的手,锁了门去了就近的废品收购站。

这家看门的是位妇人,老爷子说明来意,让傅慧给了一把糖,祖孙俩便被领进了一间仓库。

一进门,就见什么碎凳子,烂屏风、床围床柱、门板箱盖的,乱七八糟地堆了半个仓房。

老爷子今天过来,就想先给孙女、儿子各挑张床。

傅慧帮着翻了个床腿,又吭哧吭哧地扯了个床侧板出来,气喘吁吁地扯了扯老爷子的腿,“爷爷,我能不能用术法”

“不行”老爷子断然拒绝道。

“呜那要翻到什么时候”一张床拆得零零散散的,扔得到处都是,有的更是压到了下面抽都抽不出来。

“乖,你坐门口玩会儿,”老爷子小心地把一个床头抬起来,“剩下的爷爷来。”

傅慧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将身上背的小包取下,放到门口一块干净的箱盖上,又重新帮着扒拉了起来。

一个上午,祖孙俩免强凑齐了两张简易的床,又拼了个椅子。

上了秤,老爷子付了钱,抬腕看了下表,还不见宋启海过来,便去门口叫了辆,帮人送煤球的架子车。

老爷子又买了些报纸铺在车上,才将零碎的部件抬了上去。

“爷爷,我们不等爸爸了吗”车子都装好了,老爷子这架势,明显是一副要走的节奏。

“不等了”老爷子抱起傅慧,将她放在车上,让她坐在了一条椅腿上,“傅慧,你爸爸是警察,随时随地就会遇到突发事件或案子。他不是不守承诺,而是有不得不去做的事,和太多的身不由己,你能愿谅他的失信吗”

“我没有怪他的,”傅慧摇了摇老爷子的袖了,“爷爷,我刚才只是问问。”

“爷爷知道。”老爷子掏出帕子,一边帮人推着车子,一边给孙女擦试着脸上的灰尘,“爷爷知道,这次你不会怪爸爸,下次也不会可是傅慧,有了这第一次,你爸爸日后就会有无数次的失信,每一次你都能保证自己,能够谅解吗”

“我”

“别急着回答,生活还长,我们来慢慢经历”人的成长不是一蹴而就。

“团长,”小王一溜小跑地拦在了宋启海的车前,“张卫军的爹娘来了。”

宋启海长腿一支地面,问道:“刚到吗在哪呢谁陪着”

“罗刚领着过来的,在我们户籍科休息室,等的有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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