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一起长大,李v温对他向来是好脾气,被质问到面前了,李v温也只是摸了摸鼻子,讪笑道:“还行还行。贺爱卿辛苦了。”
贺希夷像是被刺了一下,声音有些发紧:“臣不辛苦,不如陛下不分夙夜的拉拢朝臣来得辛苦。”
李v温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往常被贺希夷抓住了,顶多也是劝诫几句,怎么今日倒好似有些发怒。李v温也没有多想,只当是贺希夷找的久了,看了盛京的景色不高兴。
李v温暗暗有些苦恼,川柏办事总是毫厘不爽,只有这一件事有差。自己每次出宫,川柏都能瞒住阖宫上下,唯独瞒不住贺希夷。也不知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默契,还是他将门出身的敏锐,出宫时间短一些还好,时间稍微一长,总能被他发现。
李v温无法,假装咳嗽两声,说道:“天色已晚,朕看就不必再惊动宫门守卫了,贺爱卿同朕一起从朕出来的路回去吧。”
贺希夷也想知道李v温是如何出宫的,既要跟着她走,也不好意思再冷着脸,于是说道:“臣全凭陛下做主。”
李v温知道,这是贺希夷无意中将主动权交给了自己,把握得好了,这就是和好的机会。
李v温殷殷勤勤地带着贺希夷在皇宫外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偏僻宫墙外的一颗参天大树之下。
李v温摸了摸鼻子,施展轻功,带着海棠跳到树上,又从树上跃入高墙。贺希夷如法炮制,落地后环顾四周,已经是在宫内了。
贺希夷冷冷的问道:“陛下就是如此出去的”
李v温假装望天,说道:“朕找这条路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呢,今日告诉了贺爱卿,可是连川柏都不知道呢。”
贺希夷闻言,脸色好转不少,轻轻哼了一声,便行礼告辞。
待他走远,海棠不解,问道:“陛下,为什么要将这条出宫的路告诉贺大人,被他发现他这条路就不能再走了。”
李v温笑道:“海棠,以后你要是想哄一个人,你就告诉他一个秘密,有了共同的秘密,人的关系就会更亲近一点。
用一条以后都不会再走的路,换贺希夷不要太生气,朕觉得还是很值的。”
第二天,李v温再路过那段宫墙,发现那参天的老树已经被人毫不留情的砍掉了。
这日阴督公照例入宫批红,在离御书房不远的宫道上正撞见面色不佳的庆王李v深。
李v深本是神色匆匆的赶往后宫,看见了阴督公,反而止住了步伐,上扬的丹凤眼眯起来打量他。
阴督公极擅察言观色,李v深虽然停下了脚步,阴督公还是在他的脸上看出急切和担忧。虽不知何事惹得李v深如此作色,却也按规矩跪下来行礼道:“参见庆王殿下。”
李v深不急着让他平身,阴督公无法,只好硬挺挺的跪在石板铺的宫道上。
正是午间日头鼎盛,阴督公本就身子偏弱,跪不多时,虚汗就一滴滴的往下掉。
李v深冷笑一声,说道:“这就跪不住了你们这些阉竖平日不总是拜高踩低,趾高气扬的么”
阴督公不敢回话,只是把头压得更低。这样无故的被迁怒,他在这深宫经历过很多,最好的办法就是摆出恭顺的姿态,静静的等待那些贵人们的怒气撒尽。
李v深年少飞扬的嗓音带着藐视,接着说道:“本王今日就让你知道,别以为皇姐准了你御书房批折子,你的尾巴就能摇起来了。今日没有本王的吩咐,你就跪着不准起来。”
说罢,李v深再没多看阴督公一眼,在他身边轻蔑地走过,急匆匆的赶往后宫深处。
阴督公只得跪着,过了半晌,李v温得了消息,连忙赶了过来,伸手要扶起他。
阴督公声音有些虚弱,推脱道:“陛下,庆王殿下命臣一直跪着,臣不敢起。”
李v温气极反笑,说道:“难道朕的旨意还比不上一个亲王朕要保的人,凭谁也不能动。”说罢,强行将阴督公扶了起来。
阴督公本就跪得摇摇欲坠,李v温武艺不凡,一用力间,竟将阴督公拽到自己的怀里来了。
李v温扑鼻间都是阴督公身上的莲花香囊的清香,又见他墨色的头发有些散乱,唇色晒的嫣红,更衬得他肤色白皙。
触手的窄腰不盈一抱,三分可怜七分可爱。李v温只觉得软玉温香在怀,顿时有些怔忪。
李v温心里正担心是不是唐突了佳人,却发现阴督公并没有反应,仔细一看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晕了过去。
李v温有几分好笑,没想到他官居高位,身子却这么虚弱。一边身子支撑着他,一边叫川柏和海棠去找一抬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