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间里……”霍书亭怀疑他还有什么要惩治她的办法,改口说:“拍完照我就扔了。”
“所以那照片儿是专门为了让我消气拍的”
付向邺歪斜地靠在沙发上,嗓音带点疲倦的喑哑,西装有些凌乱,身上透出点似有似无的木质香调,气息深得像海,别有一种颓靡的、消沉的风致。霍书亭古文典籍看得少,却在这个时候,无端端地,想起“蕴藉风流”几个字。
她趁机好好地哄骗他:“当然是为了讨老公高兴啊。”
付向邺问:“如果以后再犯错,你打算怎么办”
付向邺今天用的是迂回的战术,看似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她闲聊,其实一直逼问,每次都问得她没有退路。霍书亭面子薄,虽然是跨坐在他腿上,但根本没有把所有体重沉下去,只虚虚实实地挨着他,全靠腿上的力气撑着。时间一久,她的双腿开始泛起酸麻,是要抽筋的前兆。
“我还买了其他风格的项圈儿呢,下次再惹老公生气,我就换一个花色再给老公拍一张。”
霍书亭故意捏着嗓音,非常造作地说话,声音甜得腻人,但就是话不中听,欠收拾。
付向邺轻嗤:“你倒会省事。”
“那可不,一招鲜吃遍天!”
付向邺都开始挖苦起人来了,那想必是不生气了,她以为。
“哼。”付向邺不领情,忽然往她侧臀上拍了一掌,“下回再敢这样,带着项圈脱光了拍。”
付向邺这么长时间不搭理她,霍书亭本来就有怨气,现在被他这么一凶,心里仅有的那点歉意刹那烟消云散。她按捺不住,腰板硬了起来:“付向邺!你什么意思,你之前那么久都不理我,我给你发了个有暗示的照片,你立马就回家了,你说说你这样做,到底在不在理。”
“我新婚之夜被你丢在家里,还不能有点怨言”
付向邺拿捏她轻而易举,他随口说一句,四两拨千斤。
霍书亭败下阵来。“那我就不能……恃靓行凶吗……以前每次你生气都是我哄你,凭什么你就不哄我一次。”
付向邺默不作声,摸起她的右手,为她的手指套上个凉凉的东西,大概是戒指。
“这回是我错了,不该逗你。下回我再有哪里做错了,你也别跑,这就是你的家,你往哪儿跑啊,再不济也是赶我走。”
霍书亭好奇地摸摸她的手指,指尖慢慢勾勒出一个钻戒的轮廓,她粗略地估计了一下,价格一定高得惊人。她曾经预想过付向邺会做出的所有反应,有震怒的、有趾高气扬的、有冷漠无情的,唯独没有想过他会像现在这样――非常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戒指,吻吻她的手背,再轻声细语的哄她。霍书亭真的不敢相信,高傲如付向邺,也会有向他低头的一天。
霍书亭自己也有错,顺着他给的台阶下,讨好地说道:“老公,我给你煲了汤呢,特别好喝,鲜到掉舌头。”
“是吗”
付向邺忽然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俯身吻了上去。这一次的吻不似上次那样浅尝辄止,来得更剧烈、更悱恻,他用舌尖敲开霍书亭的唇齿,轻轻、缓缓地舔舐品啜。
“舌头这不没掉吗”
很久之后,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