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这个,不太好吧……苏烈,你这是送我礼物吗”
听到“礼物”二字苏烈的心里莫名窜出一股子怪异的感受,什么就礼物了,他个小白脸儿真自恋,谁送他礼物了!
“没有!我就是让你养几天玩玩,回头还得还给我。”
沈桐:“哦,那行吧,我帮你养几天。”
苏烈做贼心虚似地抓住某个字眼不放,狡辩道:“不是帮我养几天,怎么能叫帮我养是我送给你玩几天。”
“……”沈桐努力迎合他,“好,是你送给我玩几天,谢谢你的好意。但是它吃什么”
苏烈指着桌上的一袋粮食:“就吃那个,你看看。”
“这是什么东西,大麦吗”客厅的大灯并没有打开,沈桐看不大清楚,就扯开自封袋口捏起来几粒仔细看,听见苏烈说:“什么大麦,那是干的面包虫。”
“啊啊啊!!!”沈桐一把撇出去,他手里的几粒连带那一整袋全都泼到了苏烈的身上,泼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苏烈:“……”
他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一张口就得喷出火来。也怪自己嘴贱,明明就是粮食,非得说什么面包虫,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那些粮食散落在他衣服上的各个角落,连头发上也沾了一些,简直就像洗了个澡,糟心透了。
苏烈骂了声“操”就去抖落身上的粮食和碎屑,好在都是干货,仔细抖抖也能抖掉。再看罪魁祸首,人已经窜上楼梯跑得没影了。
“这个小王八蛋!小王八蛋啊!小王八蛋……”苏烈恨得牙痒痒,把他老妈拿来骂他的专用词汇一股脑扣到了沈桐的头上,连着骂了几十遍才稍稍解气。
他本以为沈桐肯定要躲一晚上,谁知没多会儿那怂货就下来了,还主动拿了扫帚簸箕开始清扫地面,咕哝说:“不好意思啊,刚才是一时紧张,真的很抱歉。”
苏烈:“你怕虫”
沈桐:“也不是怕,就是不太敢摸。”
苏烈:“下次看看清楚再泼,那是面包虫么”
“不是吗”沈桐蹲下去,瞧着确实不像虫,就壮着胆子捏了一粒起来,“这不就是粮食嘛,你干嘛要说面包虫,吓我一跳!现在怎么办,虎皮蛋的粮食都都被扫脏了,还能给它吃吗”
苏烈:“什么虎皮蛋”
沈桐:“这小仓鼠的花纹不像虎皮蛋吗我临时叫一下。”
苏烈:“行了,把猴头菇的狗粮弄给它吃吧,先将就一晚,明天我再去买一包回来。”
沈桐应声,然后跑到后花园从猴头菇的饭盆里抓了一把狗粮回来,对着笼子指桑骂槐:“这是猴头菇的私有财产,人家不舍得给呢,跟你一样是个小。”
苏烈:“你说谁小”
沈桐往虎皮蛋的嘴里递了一粒狗粮,脸不红心不跳地反口:“我说猴头菇啊,猴头菇是小,又没说你,干嘛对号入座。”
苏烈:“……”跟这种人真是没法生气。
当塞到第十五粒的时候,虎皮蛋终于爆发了,它上来就朝沈桐的食指咬了一口,强烈抗议这种惨无人道的撑死式刑罚。沈桐条件反射缩回手指,再一看,破皮了。
苏烈幸灾乐祸:“哟,怎么着,遭报应了啧啧,你看吧,你给人家喂粮食还不去抓新的,可不得挨咬么,谁也不乐意吃狗嘴里剩下的呀。”
沈桐:“是啊是啊,猴头菇也不乐意吃狗嘴里剩下的。”
“什么意思,”苏烈略一琢磨,恍然回味过来,“沈桐,你丫有种再说一遍”
“不说不说啦,”沈桐挤了挤伤口,挤出一点血丝出来,“还挺狠呢,牙尖嘴利的,跟某小孩儿有得一拼。”
“我劝你闭嘴,”苏烈懒得跟他一个小白脸儿争辩,本打算直接上楼,看见他抱着个手指又折返回来,问,“破皮了是去打针还是你自己消消毒”
“流血了,”沈桐把手指扬到他面前,“看,不知道会不会感染,要不然你给我嘬嘬”
“……”苏烈看着那截葱白的手指,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他认定沈桐这家伙是个变态,整天没事就拿着那根手指出来卖惨,是想诱惑谁呢!神经病简直了。
神经病简直,沈桐也这么“夸”苏烈。怎么就不知道体恤一下,难道不是他的虎皮蛋咬了人往轻了说这有个伤口在这儿呢,往重了说那可能感染禽流感什么的呢,要真出了事他可负不起这责任。
沈桐跑去卫生间用清水冲洗伤口,又用肥皂打了好几遍,一直洗到满手冰凉才罢休。收拾妥当之后他把虎皮蛋一起拎上了楼,路过苏烈的卧室外面看见他的门没关,就敲了敲门,问要不要帮他关门。
苏烈看似专注于手机上的拳王争霸赛,实则一直在做思想斗争。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觉得沈桐的手指好看,又白又直,略带骨感,尤其指尖上还染了丝殷红的血色……
“我问你要不要关门。”沈桐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苏烈几乎从床上跳起来。
“干什么你!有病吧!”苏烈气急败坏,他发觉自己的一只耳朵有点热,热得诡异。
沈桐也被他这种过激反应吓了一跳,本能后退:“干嘛总是凶了吧唧的,我就问问你要不要关门,你睡觉的时候不关门吗”
苏烈:“不关!你可以出去了吗”
“……出去就出去。”沈桐被他吼一脸,觉得自己真是没事找事。
回屋以后他把虎皮蛋的笼子放在地毯上,理好了盖布准备睡觉。但躺在床上酝酿了个把小时都没睡着,想来想去还是气不过苏烈吼他的那几嗓子。
干嘛就非得跟吃了枪药似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于是,半夜十二点之后他悄悄钻进了苏烈的卧室里,猫着腰挪到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