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相当鄙视苏烈这种霸王硬上弓的无耻行径,但又不忍心真把他踹床下去,要是自己有那魄力的话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让他住进教职工宿舍来。
苏烈正是知道了这一点才敢一次次“以身犯险”,他笃定崽心软,今夜就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苏烈软磨硬泡,崽骂他他就应承,崽推他他就握着手亲个不停,一有机会就对衣服下手,还在耳边念个没完,什么好听说什么,没多会儿便哄得沈桐六神无主,浑身酥软。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除完了衣服,沈桐像沉溺在一场荒唐大梦里,全然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而苏烈的呼吸已然失去了稳重,三魂没了七魄,瞧着沈桐毫无防备的模样实在心痒,终于按捺不住,狠狠一口咬在了耳垂上。
沈桐吃痛,迷茫地问道:“你咬我干嘛啊”
苏烈心里有一万句“爱你”要讲,可又不敢耽搁,只能深情地望他、吻他、拥抱他,手掌擦着柔韧流畅的腰线往下移,趁着热火劲儿就想本垒打。
“啊!苏烈你大爷!”沈桐痛得大叫,一脚蹬在苏烈的小腿上。
“宝贝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苏烈心疼,抱着人拼命哄,“宝贝儿你怎么样,流血了吗我帮你吹吹!”
沈桐怒吼:“滚!”
苏烈:“我不滚,我现在要是从这儿滚出去,你肯定就不让我滚回来了,说什么都不滚!”
“……”沈桐被他死皮赖脸的德行折磨得没脾气了,便好言好语地问,“那你到底想怎么办你放眼周围的人,还有第二个是像你这样的吗整天耍嘴皮子比谁都厉害,怎么,怎么能这样啊,你,我……我痛!”
沈桐说不出那么多道道,但心里头是在埋怨苏烈,也不怪他埋怨,准备工作没做足就想本垒打,想得倒美。
苏烈已经深切体会到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此刻非常想捶自己一拳,竟然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一次机会。他赶紧向沈桐道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崽,是我太心急了,这次我肯定不会弄疼你,你让我再试一次好不好”
沈桐拧着眉头:“不好!刚才是我糊涂了,现在你别想再诓骗我!”
苏烈:“崽……”
沈桐:“闭嘴!”
“崽……对不起……”苏烈低着头,垂着眼,“好嘛好嘛,我知道了,你别生气,我不碰你就是了……”
说着果真松了手,帮沈桐把被子掖好之后就背对他躺下,弓着腰缩在床框上,被子也不盖,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沈桐:“……”
他这是装可怜给谁看呢!
“你怎么那么气人”沈桐把被子匀了一半给他,低声咆哮,“你成心想作出病来是吧,苦肉计啊”
苏烈仍旧背对着他,闷闷地答:“不是的,我不冷。你怕冷,你盖好,别着凉了。”
沈桐:“那你好好躺!腰弓得像个西瓜虫,屁股还撅那么高,把我地方都挤没了!”
“噢。”苏烈应了一声,但并没有乖乖挺直身板儿,只是又往外挪了几厘米,看起来就要掉下去。
沈桐明知道他在耍什么花招,但瞧着他那模样实在发不起来脾气,只好说:“你往这边来一点儿,掉下去怕是摔不死你个智障猪。”
苏烈:“噢。”
沈桐:“别弓着,挺直了躺!”
苏烈:“噢。”
沈桐:“……你怎么那么气人呢!”
苏烈望着空白的天花板发呆:“我知道错了。”
沈桐:“……”
他气得呼隆一下翻了个身,留给苏烈一个背影。虽然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生气,或者到底在生什么气。
沉默了好一会儿,沈桐察觉到苏烈也翻了个身,而后自己的尾椎那里就传来了小心翼翼的触碰。碰他的东西有点儿硬,又带点儿弹性。
沈桐满脑门的黑线,忍不住笑出了声:“脸皮真厚。”
苏烈委屈:“崽崽,我难受……能不能,那个,就轻轻蹭一会儿”
沈桐叹气:“算了,我帮你”
“好!宝贝儿我爱你!”苏烈一条长腿直接鞭到了沈桐的身上,拉着他的手就往自己那儿放,刚才那副受气包小白兔的模样荡然无存。
沈桐直呼上当,一边动手一边动嘴:“你就是一老司机!流氓!痞子!臭不要脸的……唔!滚!不许亲……”
不亲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一直到半夜十二点,苏烈没羞没臊地要了好几次,沈桐实在是累了,苦口婆心、连哄加骂的才得以休息片刻。
当然,所谓的休息片刻真的只是片刻,片刻之后苏烈又开始在他身上献殷勤了,摸摸这里摸摸那里,亲亲这里亲亲那里,还不厌其烦地表白,最后……沈桐的脑海一片空白。
冷静下来之后沈桐就开始算账,说苏烈太烦人,大冬天的搞这么一出多麻烦呀,还得起来洗,还得重新穿衣服,还得铺床理被,真是烦透顶!
苏烈又委屈了,说沈桐是个提上裤子就翻脸的负心汉,辛辛苦苦伺候他半天没落好,到头来还被骂得狗血淋头。诉苦的同时也不忘表忠心,说虽然崽崽你无情无义,但是我苏烈一定要帮你把屁股洗干净。
沈桐说不需要,苏烈说一定要;沈桐说不用你瞎勤快,苏烈说伺候你我甘之如饴;沈桐自己要爬起来清洗,苏烈把他按回了热被窝里;沈桐说行行行,你愿意弄你就弄,苏烈咬着嘴唇不吭声了,然后嘟着脸去抱热水瓶……
沈桐捂着被子笑:“撑过劲儿了吧”
苏烈叉腰:“没有!我就是要为我崽做所有的事!干所有的活!就算很累!反正,不管崽怎么对我我都爱他!”
沈桐失笑:“可真有你的……”
“崽,坐起来洗脚!”苏烈把沈桐擦洗完之后的水放到他脚边,硬从热被窝里把他双脚扯了出来,说,“泡泡脚能促进血液循环!”
沈桐大惊失色:“干什么,我不要!水不干净!”
苏烈:“哪里不干净啦这都是精华,你怎么还嫌弃自己”
沈桐连忙把脚往回缩:“我不洗!我已经暖和了,要泡你自己泡!”
“你不懂!”苏烈攥着他白生生的脚踝说,“你泡,泡完之后我把它喝掉!”
“……”沈桐作势干呕,“你滚,你恶心得要命!”
成功逗到了沈桐,苏烈开心得哈哈大笑,自己笑还觉得不过瘾,又开始挠沈桐的脚心,然后两人再次滚到了床上,笑成一团。
凌晨一点半,沈桐压低了声音喊:“不能再来了,真的太过分了!你明天还得考试,考试要紧啊!”
苏烈:“宝贝儿你的脚踝太好看了!我忍不住!”
沈桐:“变态!你是公狗吗!”
苏烈:“别说话啦!我听见你喘气都忍不住!”
沈桐:“智障!你想憋死我好继承我的外债!”
苏烈:“你还有外债天哪,崽崽你简直太完美了,宝贝儿我爱你!”
沈桐:“……”
第二天期末考试,苏烈顶着俩大黑眼圈进了考场。赵安奇又坐到了他前面,拧着脖子问他昨夜是不是偷偷学习了。苏烈说学了,学到半夜,学习真幸福。赵安奇说他过分,学渣怎么可以偷偷在考前复习,更不应该觉得学习幸福。
苏烈叫他闭嘴,不要影响监考老师发卷子。赵安奇转回去一看,果然,正在拆考卷的就是苏烈的克星,他们班那位肤白貌美的帅哥语文老师,只不过语文老师今天的黑眼圈也很重。
赵安奇十分好奇,问苏烈:“语文老师昨天晚上是连夜封考卷了吗真有意思,你俩的熊猫眼看起来是一个型号的。”
苏烈托着腮,笑吟吟地答:“他给我辅导功课的。”
赵安奇啧啧:“瞧瞧你这表情,再瞧瞧你俩的熊猫眼。”
苏烈:“没事儿别瞎琢磨别人,把你狗头转回去。”
“哈哈哈,心虚了你!”赵安奇笑完又忍不住嘀咕,“这功课辅导的,这师生情谊,怎么总觉得不对劲呢……”
苏烈:“怎么个不对劲法”
“怎么说呢,语文老师要是个女人的话,我肯定会以为你们俩是那种关系……”赵安奇眼珠一转,“说真的,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你俩这样般配的。”